凌泽漆稳住身形,被带着跑了几步。这女孩力气不大,不知是不是逃亡时会迸发出一些想象不到奇迹。纤瘦的女孩儿竟也让身形183的凌泽漆没有甩开那只紧握的手。
凌泽漆被女孩牵着手跑,全身汗毛倒立。以前没有女孩敢近他身,未曾有过与女孩子肌肤相贴的经历。
初次的体验,着实让凌泽漆有些吃不消。反应过来后,他奋力的挣脱着。
终于摆脱那只作恶的手后,还未来得及喘匀一口气,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大喊“她从窗子逃了。”
这声音他熟悉,毕竟小时候是这个声音给他唱童谣。即使长大后沟通不多,但是那是十八年来耳朵潜意识形成的记忆,不可能忘却。
看来等了那么长时间没等到人,凌妇人亲自去找了。凌泽漆没有回头,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趁着楼宇错位的掩饰,将自己的手缩进袖口后,隔着厚厚的棉布握住凌白薇手腕,快速转进一个巷子。
这个巷子就在凌泽漆租住楼房的旁边,他们不知道凌家在周围有没有安插眼线。两个人对这里都不熟悉,万一凌家动用什么无人机高科技,他们暴露无疑。
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先找一个地方藏起来,现代化社会监控无处不在。万一漏了行踪恐怕不出一个小时,他们这个逃跑计划就会宣布以失败告终。
这种关头他别无选择,他那个家虽然屋内装修不错,但是却是这闹事中妥妥的老旧小。遮挡在繁华地标建筑的后面,像是这城市繁华下刻意遮掩的伤疤。
不过也有好处,小区并不是封闭管理,里面居住的人员比较杂,大部分都是租户。租户一般不会主动去找物业的麻烦,这里的监控坏掉是常事。
比如楼宇门前的监控在他来的那天就是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像独眼海盗狰狞的盯着进出的人。直到现在那个窟窿也没有得到妥善处理,这里的住户也早已习以为常。
形势所迫也顾不得自己拉着的是男是女,直接将人带到自己的住处。
这个小区住户大部分都是附近上班族,这个时间周围一片安静,很少看见人走动。毕竟夜班的还在补觉,白班的现在已经坚守在岗位上。大家都很忙,没有人去愿意花费时间关注别人的生活。
关上门的一瞬间,凌白薇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刚刚的逃跑让她忘了呼吸,此刻才补偿式的将空气大口往肺部输送。
凌泽漆看着眼前这个毫不顾忌形象的女孩儿,皱起了眉。
她们仅有一面之缘,当时原主拉着行李向外走。凌白薇被众星捧月般的围在中间,原主余光扫过,看到一个皮肤白皙,身材高挑、清瘦,有些局促的身影。
从原主的记忆中搜寻来看,当时凌白薇表现的应该比较乖巧。但是今日一见他感觉原主的识人能力还真是有够差劲儿的。
面前这女人跑得头发凌乱,棉衣领口微敞,露出里面带有奢侈品牌LOGO的白色毛衣,盘着腿坐在地上,手不停的在脸上揉搓着。
再抬头时,眼睛周围一片青紫,嘴巴周围晕染一片玫红。要不是凌泽漆在商场见过女孩子在柜台化妆,知道这个世界有彩妆这种神奇的东西,他真的会以为自己见鬼了。
此刻他不想和这个女人说一句话,并不只因为她那毫无礼数的姿态,还因为与女人单独相处的不安感,有点类似过敏的感觉。
凌泽漆将棉外套脱下,刚要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想了想又停住。直接将衣服扔到厨房的洗衣机中,刚刚他可是用袖子拽了现在还在门口坐着的那人。
刚加入洗衣液,那人终于想起来起身,也跟着进了厨房。
“凌泽漆,你家有饭吗?早上没吃饭就出来了,刚刚太消耗体力,我好饿。”凌白薇揉着肚子问。
凌泽漆眼睛都没有转一下,直接回答“没有。”
他只感觉这人有些得寸进尺,自己已经把她带出来,而且成功躲避了追踪。把她带到自己家里已经是附赠了,还要给她提供饭?
凌白薇对于凌泽漆的态度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最不缺的就是冷遇。
太多的热情可能会让她感觉不适应,别人的冷脸、臭脸对于她们来说才是常态。
但是她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再提得寸进尺的要求。
毕竟当前最难的那道难题已经解了,至少现在不需要再逃命,饿一顿还死不了。
便一头栽进沙发里,不想再动一下。
“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明明是小姐命偏偏在孤儿院长大。本来我都已经认命了,又突然跳出来一对儿有钱的爸妈。我以为苦尽甘来了吧,又感觉要被陷害。”凌白薇的话看似抱怨,语气却轻松,还带有一丝调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话听在凌泽漆的耳中,总有一种要挟的意味。毕竟凌白薇的命运是原主父母一手造成的。而那本该富足的童年生活也是被原主侵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