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瑾瑜正逢三百岁显形期灵力不稳却偏要练剑,又怕剑气引人,只得偷拿了天妃一把弯刀在树下舞的欢快,没想到被这刀的邪性冲撞了,灵力在体内乱窜,霎时天旋地转她便迷晕在树底,梦里就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输进来精纯的灵力,替她把浑身□□的气息抚平。
做完这些那人仍不离去,替她拂去身上的花瓣,静静地在面前凝视着她。瑾瑜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迷茫间看见这人脸上极其白净,只有那颗泪痣显眼的紧。
再睁眼却什么都没了,只有手边放着一木剑,却也不是削成的,通身都有光滑的藤皮裹着,倒真像从树上摘下来的木枝,可却又确确实实是把剑的形状。
天妃说瑾瑜是话本看多了,只是神树将灵力传给她了而已,神树有灵,除此之外再无人能闯进,是她感受到灵力,自己梦到的这个人。
那个年纪瑾瑜刚是灵力沸腾、情窦初开的年纪,晚上只爱捧着话本看,从此幻想的剧情里不论皇子神君都有一颗多情的泪痣。
瑾瑜想自己多半是迷蒙了,面前这人分明是昆仑司罚的战神,已经认出她是郡主了。
瑾瑜行礼,“凝玉见过神君。”
二人面对面,一时竟然没有人开口说话,只剩目光在空气中流转。
瑾瑜心想,坏了我一上来就把人家的副使扎了,这一点也不合乎礼仪,他不会也来罚我吧?我真没想到他对属下那么关心,竟然都知道素心来天宫投奔的是我。明明在天宫,十个人里面有九个都认不出我。
蛇丈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已经收回半人半蛇的姿态了,拱手半跪在凌霄身前,“属下不知郡主身份,失手伤了战神之子,请神君赏罚。”
瑾瑜立刻开口:“我和素心都没受伤,反而是我伤了你,想来是误会一场。”伸手放出一朵冰花,悠悠地飘到蛇丈身前,向他伤口处飘出细细的冰花解开阳毒,崩开的血肉终于愈合。
蛇丈仍不起身,执拗着脸都不朝瑾瑜看。
凌霄开口:“起来吧,还不谢过郡主。”蛇丈终于起来,极快的说了一句“谢过郡主。”
从始至终凌霄的目光都不曾从瑾瑜身上离开,瑾瑜觉得自己身上简直要被这目光烧出一个洞来,心想,难道是因为我在神君面前卖弄了吗?果然不能随便出手伤人。不对,刚才蛇丈叫我战神之子,他们应该是与父亲有过相识。
瑾瑜再也忍不住开口,“神君,我与家父长得很像吗?”
瑾瑜微微转脸对上凌霄的目光,他这才避之不及,将眼神低下来:“失礼了,是有几分相像。”
“终于不再盯着我看了”
瑾瑜这才敢偷偷打量他,“我与素心来是移栽殿内一株灵木。”还没等她愁着怎么解释神木的来历,凌霄就复而看着她缓缓开口:“我带你去。”
他抬起手,掌心浮出一个晶莹的玉牌,下一秒玉牌尾端的穗子像活了一样扭成藤蔓,探出头生长至瑾瑜面前,瑾瑜伸出手,以为这藤蔓会变出来什么给他,哪想藤蔓直接轻轻缠上她的手腕。
一片叶轻轻贴上她手心,凉凉的,还挺舒服,瑾瑜这样想着,葱指收紧轻轻握住它。
下一秒脚下印出金色法阵,再抬头四周已经换了一番景色。
澄澈的巨湖波光粼粼,参天巨树遮天蔽日。树干上还有许多新生的嫩藤垂下来,如同美人身上的飘带披帛,二人在此景下瞬间渺小起来。
瑾瑜一眼认出这就是素心说的另一株凌霄神木,她像受到召唤一样飞近,看见树冠下搭有一小巧的木屋,她又飞至神木另一侧,看见的景象却让她心都颤了一颤,忍不住用手捂住微张的唇。
白色的伤痕占了树身三分之一的长度,横宽约六寸,极其骇人。
“这神木受过致命伤,究竟是什么力量能伤神木至此?”
瑾瑜化出白花,面对伤口起势,灵力在旋转的花瓣中慢慢涌入树身,白色的疮疤慢慢被新长的树皮覆盖,“这神木和我的灵力竟如此相亲,太好了,看来能愈合。”
不等高兴,天中忽然闪出一道紫雷,正劈到神木身上,原本修复好的伤口又蹦裂开。
远处的凌霄忽然一咳,嘴里又涌上腥甜。
瑾瑜被伤口崩裂之势反弹,摔向地面之际忽然靠进一坚硬的膀臂中。
好香,一阵清新的木香涌入瑾瑜的鼻尖,还不及她反应,自己已经稳稳落到地面,背后的凌霄松开手后退,“失礼了。”
瑾瑜开口发问:“多谢神君相救,这神木受何人所伤?我刚才为其疗愈,初见成效忽然天雷劈诛,这是为何?”
凌霄挥手,脚下金光一闪,整个树身被一个巨大的阵法所笼罩。
瑾瑜低头研究一会,“好歹毒的阵法,这树的伤痕一愈合就会引雷,就算不愈合,每逢阴雨方圆百里的雷电也会被引来这里。”
凌霄垂下眼:“这已经是元清神尊在阵法基础上改良的结果了,从前这个伤痕更大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