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矜瑜一个扭身翻出他的怀抱:哎,程可则,咱们事先说好的,教育孩子方面听我的,你不是说我上大学不能白上嘛。怎么,你现在想反悔啊?
程可则感觉自己被将了一军:不是,那是两码事,学英语这事儿吧他……
付矜瑜指着在地上滚作一团的俩小恶魔:你俩儿子已经会说英语了。只要有一位好老师,两三岁的孩子学会一门语言也就是一个星期的事儿。
有这么简单?
媳妇儿你蒙我呢吧,你知道我文化不高……
程可则明显不相信媳妇儿的这套说辞,当初抗日战争他也有参加,和部队上的好几位日语翻译相处了一两年呢,怎么他就没学会几句日语呢。
付矜瑜蹲到书柜边角处收拾被扯散的识字卡,想了想又随手放了回去,谁干的让谁收拾才对。她抓过一个垫子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说:
真没蒙你,欧洲那些小国的孩子们为什么会说七八门外语呢,并不是他们有特别的天赋,那是因为他们的国家小,够开放,在同一个地方的人说什么语言的都有,家长把孩子们放到托儿所或幼儿园里去不出一个月,那些孩子就已经学会两三门外语了。
程可则一边注意着打滚的孩子,一边蹲到媳妇儿身边发愁:你和我说什么欧洲……我哪知道人家是怎么回事儿。媳妇儿还是说说咱们,咱们现在要低调,越有文化的人越要低调,知道吗?
付矜瑜指着玩闹的俩孩子,狡黠地试着出主意:那咋办,他们真的学会了,我们仨在家里说话就是用英语对话的。要不,你找绳子把你俩儿子的小嘴巴扎起来,不让他们张嘴说话?
这还了得!双胞胎立马停止掰钭,轱辘一个翻身小身子便爬了起来。
程军海松开哥哥,冲过来抱住程可则的胳膊尖着小嗓门喊:不要,不要。
爸爸,大洋要嘴巴。程军洋也冲过来抱住程可则的另一条胳膊,撒娇。
最后,一家四口抱坐在一起商量好,英语只能在家里说,不能对外人说。俩孩子为了保住嘴巴不被爸爸拿绳子扎起来,点头如捣蒜。
……
稀里糊涂的折腾过去,等躺到床上了,程可则才想起一件高兴的事告诉媳妇儿:
我的老战友,老麻要过来咱们军区办事,到时候我领他到家里来,吃顿便饭。
付矜瑜:还有麻这个姓氏的呀?
有啊,怎么没有。
付矜瑜:哦。哪一天到啊?他是哪里人,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我好准备。
程可则:哪天到这没准,要看海上的风浪,就是这几天靠岸。老麻是四川人,爱吃辣椒。
付矜瑜:知道了,那就吃顿烧烤呗,附近有养羊的,肯定给你招待好。
第二天,下午。
当程可则领着老战友麻占元到家的时候,付矜瑜刚好领着同她在家憋了许久的孩子出门溜弯儿去了,非常不凑巧。
家里没人,趁老麻站在客厅欣赏照片的时候,程可则将家里的餐椅搬到小院儿,支开一张闲置许久的四方折叠桌,支上小炭炉,泡上一壶茶,边聊天边等着媳妇儿回家给准备饭菜。
在吃喝这方面,程可则最佩服的就是他媳妇儿,爱吃,会吃,人家还会做。
领着孩子回来,见是程可则的战友过来了,付矜瑜扬起待客的微笑与其打招呼。
之后,不由得再一次感叹自己的先见之明,受天气影响,早就猜到来往的船只不靠谱,程可则头天晚上说的,她第二天上午便去邻居家里借出自行车,去到附近小渔村唯一的养值山羊户家里里买下一只乳羊羔,请人家帮着宰杀好,放蛇皮袋里一兜,骑上车回来就将肉放存到服务社的冰柜里去了。
这边天气热,这么多肉不保存好,铁定会坏。上午将肉买回来,他战友下午就到了,真是赶了个寸劲儿。
再说,她不能明晃晃得将这么些肉扔到“乾坤屋”里,军区里到处是活眼金睛的军人,在待客的时候被怀疑那就得不尝失了。
热情地打完招呼,付矜瑜正要去服务社把肉提回来,程可则叫住她,朝着隔壁高喊了一嗓子:
方野,出来。
等方野提着一蛇皮袋的羊肉回来,直接赖下来不走了,老程拿羊肉招待老战友,豪气,这顿饭他必须掺和一下。
有了方野作陪,三位军人坐在程家小院儿侃大山,还没喝酒呢,嗓门就越飙越高了。
混着作弊工具,快速给他们准备了几盘凉菜:油炸花生米、腐竹拌藕片、红油凉拌海带丝、酸辣酱拌鱿鱼须。
付矜瑜摆上碗筷,又将程可则放在家里的茅台白酒,拎了三瓶摆到外面。她挺着小肚子,腰间系着围裙,恬静地站到程可则身边,看向麻团长笑着:
麻团长,再一次欢迎你到我们家里来做客,你们先聊着,这几盘凉菜先将就吃点,今天晚上的硬菜一会儿就上来,老程早有安排,给麻团长准备的是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