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都哭了。
程山则一猜便想到应该是他二弟到家了。扔下锄头、撇下媳妇和三弟妹,他快人一步先跑回了家,瞧见二弟,就是一个结实的拥抱。
好几年不见,程可则瞧见沧桑了不少的大哥,眼睛又湿润了:哥。
程山则亦是一副激动得不行的样子,声音都有些哽咽:老二,你回来了。这一去就是好几年,爹和娘最常念叨的就是你啦。
程可则也很动容:哥,我在外边也常常想念咱们一家人。
程山则擦擦眼角,吸吸鼻子问弟弟:嗯,这趟回来,能待几天?
程可则拉着大哥到堂屋里坐下:请了十多天假呢,爹说咱们爷几个好好唠唠。
程山则拍着弟弟结实的肩膀,满口欢喜:行哩,行哩。
程山则媳妇苗德利和程以则媳妇柳春花跟在后面回到家,相继与程可则打了一句招呼,便躲去厨房忙活。
柳春花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倒到洗脸盆里开始洗手,她想到自家男人还在镇上供销社上班,便转头询问:大嫂,你看要不我跑到镇上喊一喊可则?
苗德利正要回话,婆婆范素芝走进厨房,她说:别折腾了,你们下地干了大半天的活了,再跑到镇上去,多累啊。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老三有自行车,他回家快。咱们准备妥饭菜,他也就到家了。
柳春花听婆婆这话,心里很是熨贴:哎,行,俺听娘的。
苗德利从墙上摘下菜篮子,给婆婆交待道:娘,俺去自留地里摘些蔬菜回来。
范素芝对大儿媳妇点点头:去吧,去吧,俺过来也是这个意思,要多摘些菜。之后,她转过身对三儿媳妇交待道:春花,你把热水烧起来,从鸡舍里抓只鸡出来,今儿的菜得用它。
柳春花一听,便也咧开嘴角大笑起来,乐得她直言语:哎,好哩,俺这就去。
……
就这片刻的工夫,连嫁到邻村的程芳芳也抱着孩子回了娘家。
程芳芳亲眼瞧见了二哥家的俩孩子,一时也稀罕得不行:爹、娘,俺二哥的俩儿子,还真是卷毛啊,从小看相片就觉得奇怪,怎么头发还带卷儿呢。这瞧见真人了,啧啧~真是一人一头的卷毛啊,像狮子狗似的,真可爱。
程山则对于妹妹说的话,觉得有些不妥,便轻声叱了一句:芳芳,咋说话的,哪能把孩子比作啥狮子狗啊。
程芳芳笑呵呵:大哥,这有啥的,二哥都没吭声呢。
程军洋抱上脑袋摇了摇头:我不是狮子狗,我和弟弟是虎仔。
程军海拉上哥哥的手摇了摇:不对,哥哥,我们是鲨鱼仔。
兄弟二人见屋里的人已经笑得不行,程军洋却依旧板着小脸:弟弟,爸爸晚上睡觉的时候说是老虎啊,那我们俩不就是老虎仔吗?
程军海认真一想,爸爸确实和他们说过这话,小脸儿上顿时也有疑惑和不确定:可是,可是,讲故事的时候,爸爸也说过我们是小鲨鱼。
程军洋和程军海两人一时面面相觑,也许是双胞胎心有灵犀,两人同时转身扑向程可则,一人抱住他一条腿,仰头问道:爸爸,爸爸,我们是虎仔还是鲨鱼仔?
程可则一本正经地告诉俩儿子:你们在陆地上是虎仔,到了海里就是鲨鱼仔。
得到肯定的答复,程军洋板正的小脸儿笑了笑:爸爸,那我们会变身吗?
程可则点点头:会啊,只要你们好好吃饭、健康长大,学好本领……
嗷嗷~
程军海倚靠在爸爸腿边,举起爪爪:爸爸,我可爱吃饭了。
程军洋也不落后弟弟的表决心:爸爸,我也爱吃饭,妈妈盛的饭菜我都吃光光了。
程军海使劲地点点头:对,爸爸,我和哥哥把菜菜都吃光了。
程可则摸了摸俩儿子毛茸茸的脑袋瓜: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每顿饭都要好好吃,才能长得快。
俩小子懵懂地连连点头:嗯,嗯。
程芳芳抱着一岁多的儿子,笑道:二哥,你们家真逗,这一大两小的,真像那么回事儿似的对话呢。
程可则的腿边有俩儿子,他不方便挪动。便伸出双手示意妹妹将孩子抱过来,他逗弄了一下妹妹怀里一岁左右的孩子,问道:教育孩子这事,主要依靠他们妈妈,我平时也就在边上敲敲边鼓。
程可则打着响指逗弄孩子:芳芳,你家孩子叫个什么名儿啊?
程芳芳乐呵呵地说:杨至军。
程可则:嗯?听起来咋像排着咱们家孩子起的名儿啊?
程芳芳捂着嘴乐:他们家不会起名,叫至军不是挺好的嘛。这名字是他爷爷亲自给取的,可不是咱们家人给闹的。
程可则:哦,亲家爷爷取的名挺好。
程芳芳把孩子往程可则怀里一塞,在他跟前转了一圈,方说:二哥,你往俺身上瞧,我今儿穿的还是二嫂当年给俺添的嫁妆呢。这样的样式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