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走进屋里的时候,夜元墨正坐在台阶上,拿着酒壶,不停的往嘴里灌。
陆清月死了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喝闷酒,就连朝都不去上了,天鸿帝为此还勃然大怒,把夜元墨给狠狠骂了一顿。
徐贤妃得知此事,也对夜元墨彻底寒了心,再也不愿在他身上白白浪费精力。
都说烂泥扶不上墙,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殿下,您已经把自己关在屋里数日,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属下知道清月小姐的死对您的打击极大,但也不能龟缩起来,让别人看笑话。”十四冒着被打的风险,硬着头皮劝慰道。
夜元墨修长的墨眉越皱越紧,沉声开口:“十四,你的胆子倒是不小,竟敢数落起本殿下来了。”
察觉到夜元墨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十四只能强装着镇定,道:“殿下,属下说这些也是为了您好,据宫里的探子来报,陛下对您最近的表现很不满意,就连贤妃娘娘,也对您大失所望,日后怕是不会再干涉您的事情了。”
夜元墨眯起狭长的凤眸,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十四的脸,俊美无俦的面容,竟是无比的深沉。
“十四,东宫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十四摇了摇头:“东宫一切如常。”
“月儿无故离世,太子妃就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
听到这,夜元墨脸上的神情又冷了几分。
对于陆南霜的反常,夜元墨深感意料之外。
再怎么说,陆清月都是陆南霜的亲妹妹,就算彼此间闹了些不愉快,但也不至于对陆清月的死不闻不问。
难不成,陆清月的死跟陆南霜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夜元墨猛地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酒壶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破碎声响。
十四被夜元墨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不解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本殿下怀疑月儿的死跟太子妃脱不了干系,你去查查,月儿失踪的那天,太子妃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是,殿下。”十四朝着夜元墨拱了拱手,就转身退了出去。
夜元墨看着十四远去的背影,眸底几不可见的划过一抹嗜血的杀意。
翌日一早。
夜元墨破天荒的去宫里上了上朝,随后又被天鸿帝喊到了御书房。
他站在下方,朝着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天鸿帝,拱手作揖:“儿臣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谢父皇。”
“墨儿,这几日,你为何不来上朝?”天鸿帝目光灼灼的往夜元墨的身上看去,像是要把他的灵魂深骨都看穿了一般。
“想必父皇也该知道,月儿无辜被杀,儿臣心中悲痛不已,便在府中休息了几日。”
言下之意,就是因为陆清月的死,心中悲痛,无心上朝。
天鸿帝皱眉:“为了一个女人,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墨儿,你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
“父皇,月儿毕竟是儿臣的未婚妻,她无辜惨死,儿臣岂能无动于衷。”
“行了,别以为朕不知道陆清月都做过些什么,她之所以落得这个下场,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天鸿帝怒瞪着夜元墨,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冷得渗人。
夜元墨深知天鸿帝是真的生气了,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父皇教训的是。”
听到这里,天鸿帝怒意才逐渐消散了些许:“方才在金銮殿上,有不少官员谈及边境匈奴来犯之事,你对此有何见解?”
“回父皇,儿臣以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兵击退匈奴,杀鸡儆猴,以此来警告那些想要侵占我们东陵国领土之人,东陵国从不惧战,如有来犯,杀无赦。”
“此也不失为一方良计,既是你想出来的,那击退匈奴一事,就交由你去办了。”
“儿臣定顺利完成此事,不负父皇所望。”
“甚好,你先退下吧。”
“儿臣告退。”
夜元墨朝着天鸿帝拱了拱手,便转身退了出去。
不多时,夜景宸才从后面的屏风里站了出来,不解道:“父皇,您为何要让五弟去击退匈奴?”
“宸儿,你是太子,理应留在宫里协助朕处理朝中政事,而墨儿,一心沉浸在儿女情长的小事上,这陆清月刚死,他就变得萎靡不振,你觉得,朕能把重任托付给他?”天鸿帝叹了口气,继续道:“这次,朕也只是想要借此机会对他进行一个考验,他若是顺利通过,朕自然会对他委以重任,否则,就算是皇子,犯法也一样与庶民同罪。”
“父皇思虑周全,儿臣自愧不如。”
“行了,朕乏了,你也先回去吧。”
天鸿帝摆了摆手,就直接让夜景宸离开了御书房。
彼时,禧乐宫。
夜元墨跪在徐贤妃跟前,恳求道:“儿臣知错了,还请母妃再给儿臣最后一次机会。”
徐贤妃美眸轻抬,睥睨着跪在下方的夜元墨,轻启粉唇:“哦?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了?”
“儿臣不该为了月儿的死,就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