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起身。
白婉如把他按回去,“你病还没好,就不用起来了。”
“五小姐何时来的?”未等白婉如回答,他又说:“您是要入宫的娘娘了,何必来沾染一身病气。”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一种不明情绪,像是生气又像是委屈。
“大家好在认识一场,我来看你是应该的。”白婉如答。
“是这样吗?”
“是啊。”白婉如不明白他的情绪,直直地回答。
千尘眼神瞬间黯淡几分,别过头不再看她,“五小姐这趟来也累了,不如早些回府休息吧。”
“那好吧。”
她起身便要走,却见自己的裙摆被拉住了,转头一看是千尘在抓着她。千尘转过头来,眼眶有些湿润,眼里又是雾蒙蒙的,鼻尖微微泛着红。
他问:“五小姐当真要走了?”
??
白婉如疑惑,不是你要我走的吗?
可她还是坐回床塌边,低头询问:“还有什么事吗?”
“五小姐能看看我是否还高热?”
于是白婉如用右手手背贴在他额头,千尘在这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的手心放在自己脸颊边。
千尘微微侧头感受她手心的温度,白婉如惊吓正想抽回手,却见他睫毛忽闪间,一滴泪流入掌心。
由于高热他的脸还在微微发烫,但那滴泪却是冰凉地滴了下来。
白婉如懵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她把手抽回来,故作镇定道:“你高热还没退。”然后用手帕浸湿冷水给他轻轻擦了擦额头。
适时墨煜推门而入,“大福,你的药煎好了。”
他上前去给千尘多垫了个枕头,让他靠的舒服些,然后端起碗给他喂药。
白婉如在一旁看得有些欣慰,千尘却是有些奇怪,他问:“大康,你突然这是怎么了?还亲自给我喂药。”
墨煜面无表情地回答:“五小姐让我做的,我自然得做了。”
“嗯?”
“五小姐说,等她走了以后让我们互相照应着。”
千尘一听这话便不再开口,缓缓垂下了眼皮,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小颗的水珠。
良久,他抬头问:“五小姐会留下来用晚膳吗?”
墨煜也转过头来看她,眼神里都是恳切。白婉如觉得自己哄孩子似的,她答:“好好好,我留下来。墨煜,你去叫厨子准备晚膳吧。”
“是。”
白婉如在醉梦楼的这顿饭吃得很香,不用遵守白府的规矩更没人敢管她。
晚膳后,白府的马车来到醉梦楼接人,白婉如正要走出醉梦楼前,千尘站在她身后用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下她的手背。
白婉如疑惑回头,他悄悄在她手心写下“房”字。她立马知道千尘有话要说,于是对着马车里的兰心道:“你先等等,我与千尘还有话要说。”
“是。”
两人回到千尘的房间,白婉如说:“现在没人了,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吗?”
千尘拿出一个花瓶状的银色小瓶,约一寸高,瓶口又长又细。
“这是五小姐半年前让我寻来的毒,此毒加上您花园里的毒株混合放于暗器上,可一击致命。”
白婉如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她确实在花园里见过那毒株,可她当时并不知是为何种的,如今才明白原来是“自己”为了制造毒器。
她有些犹豫地接过了那银瓶,“嗯,做得好。”
正在她发愣地拿着那瓶子思考时,突然感到自己左肩一沉,是千尘靠在了她肩上。
他整个人还散发着淡淡的温热气息,白婉如以为他又晕了,拍拍他的肩膀喊着:“千尘你醒醒,你还好吗?”
没有回应,只是颈项处忽然传来一股热气。他的鼻尖触碰到她略微冰凉的肌肤,轻轻刮蹭,想要再靠进一步时白婉如一个猛推,毫无防备的他被推倒在床塌边。
“啊…对不起千尘,你没事吧?”
她推完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查看他是否受伤。
千尘轻笑一句,像是自嘲。
“您这么厌恶我吗?”
“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脖子太敏感了。
她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五小姐,您该回府了,兰心姑娘还在外面等着呢。”
白婉如想再说什么,但还是只道:“往后你们可要在醉梦楼好好活着,银子不必担心。”
“嗯。”
她转身走了,千尘看着她的背影,含在眼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他想起以前白婉如告诉过他,他们俩是同一类可怜人,所以要一辈子绑在一起才能活下去,是生存的共同体。现在另一半走了,那他要如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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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白婉如有些出神地看着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