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上下打量着陈汐辰,笑了笑:“好,我们这儿可招人稀罕了,不过嘛……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辰儿,你来这儿干嘛?”陆翊终于找到她。
“这个姐姐说这里很好,我想来看一看……”陈汐辰睁着大大的眼睛,开心地说道。
“哎呦,公子进来坐坐呀……”女人熟练地挽住陆翊的手。
陆翊将她的手甩开,拉着陈汐辰离开。
“翊王哥哥,怎么了?”陈汐辰追问道。
陆翊有些生气,语气有些重地问道:“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是吃饭的地方?”陈汐辰问的真诚又不解。
陆翊看着有些委屈的陈汐辰,这个女孩十分困惑地望着他,眼里有着像孩童般纯粹的干净。他一下子便泄了气,仔细想想,好像一直以来她对这些东西都不太知道。她看的书中对此提得少之又少,府里女眷少,张婆婆也几乎不会特意跟她讲这些事情……
陆翊将糖葫芦递给她,俯身说道:“辰儿对不起,翊王哥哥语气不好,只是下次不该去那些地方了,那里很危险,知道吗?”
陈汐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在欢声笑语中,他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年。
年后,陆翊带回来一个新的丫鬟小怜。他对陈汐辰说:“她叫小怜,以后让她照顾你。还有……”陆翊顿了顿,说道:“她会教你一些东西,嗯……好了,我先入宫了,你们好好相处。”
小怜对陈汐辰行了礼,说道:“小姐,我是小怜,以后我来照顾您。”
陈汐辰摆摆手说:“不用行礼不用行礼,我这里没什么规矩的,叫我辰儿就好了。”
小怜有些连忙摆手说:“小姐小姐,这不行这不行,我不敢……”
陈汐辰只好说道:“那好吧,没事没事,嗯……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一个好朋友了。”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陈汐辰一拍脑袋,问道:“小怜,你知道为什么翊王哥哥不让我去迎春楼吗?上次我去那里看了看,他就有些生气,那里是有人打架吗?”
小怜害羞地笑了笑,说:“是有人打架,不过不是那种打架……其实翊王殿下他让我照顾您,也是想让我告诉你关于这些事的……来,小姐,我慢慢跟您讲……”
当陈汐辰终于知道了迎春楼是干什么的后,脸一下子便红透了。她今天知道了许多男女之间不能随便做的事,就像不能随便牵手,不能随便拥抱,不能随便让别人亲自己等等……
夜深了,陆翊回到家。
陈汐辰刚想要像往常一样飞奔过去抱住翊王哥哥,但一想到今天小怜说的话,便有些尴尬地停住了。陆翊对此也有些奇怪,平日里他的女孩总是在他回家时,像只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地扑到他的怀里。
“呃……那个……翊王哥哥去吃饭吧?我……我先回去睡觉了。”陈汐辰有些别扭地说道。
“嗯……好。”陆翊也有些别扭。
落座后,陆翊对李叔说道:“辰儿今日好像有些反常……”
李叔笑着说道:“许是辰儿长大了呢……”
陆翊一下子便理会了其中意思。
李叔继续说道:“老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之前,我觉得殿下与辰儿之间有些太过于亲密了,有些不像兄妹了……更何况,辰儿与殿下并无血缘关系。像之前那样,总归是有些不妥的……”
陆翊陷入了沉思,好像,有些时候,他们并不像兄妹,反而有些像……
李叔又说道:“且辰儿如今也长大了,将来总归是要嫁人的。更重要的是,殿下如今也有二十一周岁了,也到了适婚年龄了……”
陆翊听到“嫁人”两字,心中莫名有些堵堵的。他喝了一杯酒,便对李叔说道:“知道了,李叔,我先去睡了。”
那夜,陆翊无法入眠,他辗转反侧,却找不到心中烦闷的理由。他明明知道辰儿总会长大的呀,只是为何突然如此难过。
第二天,陆翊回来得早,他对陈汐辰说:“辰儿,我要外出,去邺城半个月,这些日子你好好照顾自己。对了,你不是想要查找京城的资料吗?我向皇上要了一块令牌,以后你可凭此去宫中的藏书阁。只是每次去时,都记得要保护自己,切莫告诉别人你的身世,知道吗?”
陈汐辰点了点头,她为她终于能进宫,为能够去寻找一些蛛丝马迹而感到高兴。
她刚想像从前一样抱住翊王哥哥,却终于停止了动作,她大概应该是要学会这些分寸感的。因为小怜跟她说,如果太过于亲密的话,以后的嫂嫂可能会不高兴的,这样翊王哥哥也会不高兴的。
这次,其实是陆翊主动要求去邺城的,他想要让自己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他到底在别扭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