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飘着细雪,呼出的暖气轻易在空中凝成一团云雾,在路灯下投射出斑斓的影子。
唐时从出租车中走出,随意走近了街边的一家咖啡厅。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或许是因为刚刚见了或者将要去见什么败心情的人,她看上去情绪不高,带着一种目空一切的刻薄感,总叫服务员感觉下一秒就会讲出什么挑剔的话来。
这是个一见就能明显知道她很难伺候的人,安室透阻止了正要上前的榎本梓,自己走到了唐时桌旁,十分熟练地问:“请问有什么需要点单的吗?”
唐时转头看了他一眼,脸色依旧冷硬,并不为眼前池面服务生所动容。
“一杯咖啡。”声音倒是听不出喜怒。
“好的,请您稍等。”
安室透顺利的完成了点单,但还不到松一口气的时候。
应付过那么多顾客,他对于一切难搞的客人也有些预感。
然而当安室透回到操作台时,一名看上去小混混打扮的男人靠近了唐时。
这有一点没说的前提,唐时从外表上无可挑剔的符合“漂亮”这个定义,带着一种很锋利的骨相和美丽。不过这种美不太符合偏好温柔无害的大多日本男性的口味,但唐时看上去绝不会为此感到失望,或许更为开心也说不定。
混混在唐时冰冷的眼神中发言:“小姐,是谁惹你生气了,一个人坐在这里,要不等一下喝一杯?”
安室透皱起眉头,正准备上前阻止,就听见那位满脸写着“不高兴”的女士说:“出来捉仠呢,丈夫男的三是男的,别挡道。”
说完扫视了一圈咖啡店里的顾客,又疑惑地看向混混:“你出来蹦跶做什么?”
像是欲言又止,眼神却明晃晃的透露出一抹怀疑。
混混脸色清清白白,最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安室透掩去脸上出笑意,真是聪明的小姐。
没想到咖啡厅里的一对相对而坐的男士惊慌的站了起来,其中一位面色惨白:“唐——唐时,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
另一位看上去也吓得不轻:“这、这,对,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
用同一种领夹和袖扣,甚至喷同一款香水的同事关系。刚才的疑惑终于有了解答,安室透也为这样的走向震惊起来。
殊不知唐时比他还要震惊。
你谁啊!唐时在心中呐喊,不是说真的大哥,你谁啊?!
刚才的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大哥你俩也是全立本没认识的人了,随口编出一个身份吗?
然后两位大哥中饰演唐时丈夫的那一位当场倒下了,引得周围顾客一阵惊呼。
“他晕过去了,谁学过急救!”
有人大声提醒到,所有人都有不同的惊慌反应,只有唐时面无表情的站在其间。
直到大家发现倒下去的男子没了呼吸,唐时发现自己的脸还能更冷上一层。
她人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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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动!保留现场原状!”咖啡店的服务员这时候站了出来,在确认男子抢救无效后面色沉重:“虽然很大概率是猝死,但是不排除有其他可能。”
唐时感觉自己被cue了,这时她不能再保持沉默,起码得说一句这俩家伙不是她的丈夫和丈夫的仠夫,但某一瞬间她反驳不出来,就好像她内心也认同了这个事实。
完蛋,口嗨变真的了。
唐时依旧满脸冰冷,这幅冷漠酷姐的妆容算是焊丝在她脸上。
如果再来一次,唐时绝对不会用这种话打发那个小混混,起码得再补几句她的丈夫是亿万富翁之类的,现在补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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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眼神扫过那个即使出轨的丈夫死去,也没有表达喜怒的女人。
她看上去并不善于掩饰情绪,起码满脸的不耐烦很明显,只是对自己丈夫的死亡无动于衷(安室透已经认定死去的男人是这个女士的丈夫了)。然而即使是生气,也只是带着一种大小姐式的高高在上的轻蔑,而不是某种真的让她无法接受的愤怒。
“你怎么一点也不伤心?起码他是你丈夫吧!”在等待警察的途中,一位男士忍不住对唐时说到。
唐时瞥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未婚夫而已,说丈夫便宜他了,扒着我图谋我的财产。还好死得早,回去退婚的话他会生不如死吧。”
那位认领“仠夫”身份的男子面露一抹心虚,看来他并不认为这句话有错。
至于唐时,唐时心里无比敬佩自己,甚至默默感谢质问她的男人,即便他不怀好意。
总之有种莫名其妙的预感,唐时觉得自己富了。
她拿出手机,银行卡里的余额让她安心。天哪,不爱笑的女孩运气也没差到哪里去。
唐时见好就收,不再说话,闭眸养神等待警察。此时安室透也观察好了一切,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