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事就这样轻轻掀过去,唯一的物证那个护理托盘上的指纹实在是太杂乱无章,好几个指纹覆盖在上面,根本提取不到一枚完整能用的指纹,等于是没有线索。
医院的监控也没有异常,画面干净平和,只有姚护士和金若若的惨叫显得那么不同寻常。
好像什么东西开了个头,又悄无声息的躲了起来。
苏境心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护理托盘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要么是嫌疑人遗留,要么是有人故意放那里,那是为什么?又是谁呢?
随着最后一行字敲完,市医院灵异事件的结案报告总算修改完毕。
局长看了新的结案报告十分满意,连连夸赞葛垚后生可畏,苏境心带的好。又絮絮叨叨苏境心,不能打一辈子光棍,没事多笑笑别总板着个脸,局里那些小警花们,哪个不是对苏境心春心萌动,就是苏境心这张死人脸给她们吓跑了。
葛垚被老局长念的脑瓜子直叫唤,却看一旁的苏境心老僧入定稳如泰山,眼皮都没动一下。葛垚曾经怀疑苏境心是庙里的和尚观里的道长,现在更加确定,他就是!
“队长,局长这边是搞定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从局长办公室出来,葛垚问苏境心。
“查。”苏境心简短一个字。
葛垚心里叫苦不迭,查,说的简单来。一是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事,二来局里根本就不能让别人知道,只有他和苏境心两个人悄摸的干,毫无头绪,咋查啊。
一想到这里,葛垚忍不住挠挠脑瓜子,本来乖乖的发型瞬间被抓的有点乱七八糟。
葛垚还要说什么,却被匆匆跑进来的同事打断:“队长,出事了!”
苏境心放下手里的文件,熟练的起身穿外套然后向外面走去。葛垚连忙拿上东西跟上。
“队长,刚我们接到报案,市养老院一位老人突然暴毙了,家属正在闹,附近的同志已经去维持秩序了。”刚才那位进来叫苏境心的同事在车上简单的说明情况。
“养老院啊?”葛垚一听就知道什么情况。
社会飞速发展,人们的生活压力也在不断增加。很多人为了一日三餐不停的忙碌奔波,很多时候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去照顾一些老人,那么送去养老院就是最终的归宿。
因为人口老龄化不断的增加,养老服务需求也越来越多。有市场有需求自然就会有产业链,各地的养老院不断的新建,当然,质量也是参差不齐。这也就导致了,每年都会有老人莫名其妙的死在养老院。当然,送进去的老人大多数行动不便,或者本身就是带有基础病无人照护的,而且年纪也大了,突然死亡只要家属不发难,基本也就没事。有那实在家属闹的很,养老院不想把事情搞大,赔钱了事便罢了。像今天这样报警处理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为什么?家属难道不怀疑是养老院虐待老人吗?”苏境心问。
“嗐,苏队,在家属的眼中,这些老人都是......嗯....怎么说呢,累赘。既不能创造物质价值,也不能在带孩子减轻负担,还要吃药住院养老花钱,有时候他们......嗯......突然没了,对子女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葛垚虽然年纪没有苏境心大,但是他人缘好,嘴甜,人情世故什么都懂。当然,从小的生长过程,也让他比同龄人懂的更多,看的更透。
苏境心没有再说话,车子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到了队长。”
苏境心他们刚下车,就看到一个敦实的人影坐在养老院门口拍大腿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还说着苏境心他们听不懂的方言。妇人旁边站着一个憨厚木讷的汉子,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刚从工地赶过来,手上的石灰,裤角的水泥都还在。此时也不知道是被太阳晒的,还是被妇人嚎的,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妇人。
葛垚一看,心想,得,这下养老院遇到硬茬子了。
那妇人不管别人的目光,只是在门口拍大腿嚎,依稀可以分辨出哭喊的是我的娘啊,好冤,黑心肠之类的。此时老人们都已经出来晒太阳了,听到动静都出来吃瓜。果然,就算是老的不能动了,瓜还是要吃的。这不,后面坐轮椅的爷爷,因为看不到急的在原地直转圈。
“哎哟,张大姐,张大姐,我的好姐姐,您就别在这闹了啊。有什么事我们去办公室说,里面说行吗?”一位年长的护工穿过人群走到妇人身边劝到。
“朱姐,你别管她了!让她嚎,劝多久了啊?就差给她跪下了,还是闹!不就是为了多要点钱,老太太在的时候也没见她多殷勤啊!”说话的是叉腰站在旁边很久的一位年轻护工,小丫头脾气冲,加上这张大姐已经嚎了好几天了,怎么劝谁来都不行,就连她亲哥哥来都不行,就这么闹,非要给老太太拉去尸检。
“呸!烂心肝的!俺娘咋没的你们最清楚,俺每天都给俺哥打电话,都说俺娘一顿能吃2碗饭,怎么突然就没了!!都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