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邶恒在内的两人同时转头,就看姜馥迩一脸惊喜,站在离二人五步外的位置,乖巧得像个清纯甜美的小家碧玉。
未等邶恒开口,面前的男子已然忘了二人矛盾,同样满目惊喜,快步朝着姜馥迩所在走了几步,“幺幺?你不是回西梁了吗?!”
自从被柔黎落井下石地利用后,姜馥迩再见到一起长大的师兄除了一肚子委屈就是更加亲切。
她喜不自胜,完全变成个撒娇的小妹妹,抓着师兄小臂晃了下,抿着嘴笑:“都哲师兄,故事呢说来话长,这不是刚找了人帮我搞定通关文牒。”
都哲听了这话,笑容瞬落,扭过头去看仍站在原地的邶恒,惊讶道:“你说的是他???”
目睹了刚才的冲突,又获悉了邶恒令人痛恶的缘由。
姜馥迩也敛了笑,看向邶恒时轻点了两下头,附在都哲耳边耐心解释了两人约定的始末。
瞧着二人熟稔交谈,邶恒当即不悦冷哼嗔责:“头一次见着什么叫吃里扒外!”
正说得起劲的姜馥迩听了这句冷嘲热讽,顿时止了接下来的话。
她侧脸看向一脸愤然的邶恒,倒是没多少气恼,反而斥责道:“大公子这话说的,我只说护你,可没说替你欺良压善。何况,怎么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你这般作为,不是作践自己?”
邶恒定定望着姜馥迩,眼里多少流露寒意。
他顿了片刻,心中怒气积聚,而后厉声道:“你该摆正自己的位置!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姜馥迩虽不知邶恒到底因何原因要去西境,但相比于他的需求,姜馥迩的确需要邶恒出手搞定通关文印才能彻底离开。
她眸光暗了一瞬,垂睫掂量利弊,最终还是坚定道:“话虽如此,但我以为大公子为人端正,不是那等劣徒。若你执意让我做些违背道德伦常之事,就另请高明吧!”
“我让你过来把他推开,是违背道德伦常???”
被姜馥迩当众驳斥,邶恒不免虚了虚眼皮,气出额角青筋。
姜馥迩的理直气壮忽就泄了气,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蓄势待发的都哲。
邶恒继续道:“他挡了我去路!难不成让我亲自把他请开???”
语讫,姜馥迩才忽然想起邶恒绝不让路的原则。
看着自己和都哲仍挡在他面前,姜馥迩立刻拉着都哲往旁边挪了几步,邶恒才收了几欲爆发的气焰,负起手趾高气昂走进两人背后的小面铺。
都哲瞧不惯,在邶恒从眼前走进面铺时呸了声,骂道:“这人有病?!”
怕邶恒听见,姜馥迩立即对他古灵精怪地挤眉弄眼,意为默认。而后,也拉着他紧跟其后,只不过坐到了邶恒旁边的空桌上。
瞧着早上吃面的小姑娘竟和这位惹不起的大爷相识,大娘端上面时,不免更谨慎了几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高高在上,挥金如土的人也会来她这廉价的面馆喂饱肚子。
担心哪里做不好惹邶恒不悦,大娘哆哆嗦嗦在他面前摆放餐具,却见他不经心抬了手,示意自己退开。
邶恒脸上丝毫没流露任何嫌恶,倒像是没睡醒一样的散漫,径自取了两根做工劣质且不直的木箸在掌心抹了抹顶端的水渍,而后专心致志大快朵颐。
坐一旁的姜馥迩本还担心邶恒会对这没什么滋味的寡淡面食表达不满,却不料他吃地有滋有味,还用勺喝了几口面汤。
神思还未转回,就听坐在对面的都哲也连汤带水地吃了几口,咀嚼着问:“幺幺何时启程?我刚好也向西梁的方向走,倒是可以结伴同行。”
这番邀约正合姜馥迩的意,毕竟多个熟人一起上路,怎么都会比单独跟着邶恒充实愉快的多,自然也能相互照应。
刚咧开嘴笑着应答,一旁就传进木勺丢入汤碗的噼啪声响。
两人不约而同转头过去,邶恒此时已拿了白巾擦嘴,而后慢条斯理道:“以后叫你展香。”
这句理所当然的称呼让姜馥迩笑容立刻半僵在脸上,邶恒的态度怎么看都像极了对待下人的随意。
只不过姜馥迩立即反应出这是邶恒怕都哲说漏嘴,急忙掩盖她身份。但对于都哲来说,就是不折不扣的折辱了。
呼唤“馥迩”的声音刚脱口,姜馥迩立刻探身用手去捂他嘴,禁止他说出声。
而后用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解释:“师兄莫急,这是有原因的…等我慢慢和你讲。”
瞧着姜馥迩一脸认真,似是的确有口难言。都哲立刻稳住气,更没为难,只顺着她的意瞥了眼邶恒后,低下头继续吃面。
姜馥迩松了口气,想起‘展香’,这名字起码听上去比“小贼”好了不少…
为了一路上不引人注意,姜馥迩倒感谢邶恒的细致,况且他临时起的称谓也贴近她本名含义。
她勾着嘴角转头看邶恒,就见他也在同时看向自己,并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