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袁绍一声大叫,身上一抖,随后就是一股恶臭袭来,特意站远了的江钰最终没能幸免,被熏得干呕了几下,便赶忙捂紧了口鼻,再往后退了几步。
江钰不免有些后悔,这戏是好看,却没想到是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
实在是低估了这毒气的威力,就连站在院外的小弟们都捂起了鼻子,满脸疑惑地看向臭味的来源,小声讨论了起来。
一旁的袁绍一脸错愕,半天没动,应该还在接受自己拉裤子了这个事实。
褐黄色的液体逐渐透出底裤,染上了外裤,一阵风吹过,袁绍只觉得两腿之间又凉又黏,低头一看,直面悲剧。
他瞳孔地震,崩溃大叫起来,也难得他还记得不能乱动,身体僵直在原地无能狂怒。
江钰见状,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捧腹大笑。
“宝儿?谁家猪在叫,我们只治人,治不了畜牲。”江阿爹的话从屋里传出来,这话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惹得江钰狂笑不止。
“让他们回吧,看看隔壁你张大哥出猎去了吗,还没走就托他来一趟,把这畜牲拉走。”
江钰听后,紧急刹住了已经到喉咙的笑声,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讪讪回道:“好嘞阿爹,这里没事,阿爹可别起,再动到伤口该不容易好了!”
“还想好?你们完了!”袁绍气急败坏,心里恨不得把眼前的江钰撕碎了去。
“别喊了!”都惊动阿爹了,江钰没了再玩的心思,逼急了他让阿爹担心就不好了,“是不是还想尝尝其他药丸的滋味?”
袁绍不自觉地抖了抖,现在他是怕了江钰了,动不动下药扎针,他现在受制于人,不能再呆下去了,鬼知道这个毒医还打算怎么折磨人。
他慢慢挪动双脚,腿间黏腻的触感让他不得不微张开腿,又得尽量不动上半身的银针,一边像螃蟹一样滑稽地向外走去,一边冲着江钰放狠话:“小蹄子你给我等着,我迟早要你们好看!我要砸了你这药棚,把你们一家都赶出……哎吆!”
袁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晾晒草药的木架子绊了一跤,直直倒了下去,好巧不巧就扑在了江阿爹用来做肥料的草木灰里。
江钰先是一愣,便急忙上前查看,袁绍身上还带着针,虽说施针的位置都不是什么大穴,不慎扎伤也顶多是皮下出血,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针灸可不是闹着玩的。
袁绍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罪不至死。
所幸她扎针的位置大多在手臂和肩膀各处,也得亏袁绍是面朝草木灰直直下去的,不然得吃些苦头。
江钰松了口气,把袁绍身上的银针都取了下来,教训他可以,但要是在针灸上出了事,坏的是她和阿爹的名声。
这时,袁绍正巧从草木灰里抬起了头,江钰看了个正着。草木灰糊满了他全脸,袁绍使劲吐着灰,弄得满脸口水,眼睛也进了灰,微微眯着。
江钰瞧着他这幅样子,实在没憋住,蹲在袁绍旁边笑出了声。“哟,这可真不能怪我了啊。”
袁绍听着江钰的笑声,感觉自己肺都快要被气炸了,今天满身狼狈,出尽了洋相,袁绍没心情和江钰斗了,现在只想赶紧走,少丢些人。
来日方长,他会让江钰好看的。
袁绍想爬起身来,但双腿之间的奇怪感觉让他动作受限,扑腾了几下又跌了回去,扬起了不少灰。
江钰不想吃灰,站起身来走远去了,一边走一边还不忘算钱:“袁大哥别忘了付钱,看诊三文,施针六文,加上药丸一共……二十七文钱,草木灰就不算钱了,当给袁大哥的折扣吧。”
袁绍这下忍无可忍,“你上辈子是穷死的吗?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接着冲外面大喊道:“你们都是来看戏的是吧,不知道过来扶我吗,没眼力见的东西!”
院外的那几个人都是跟着袁绍在村子里游手好闲惯了,平时袁绍说一绝不说二。
这下袁绍发话了,他们不敢不从,但江钰的院门关着,翻栅栏进去可就是得罪人了。
不说江老爹是村里唯一能治病的大夫,江家大哥也是过了府考的童生,虽然邻里之间都在笑江阿爹尽做些官老爷的美梦,但万一呢。
也就袁绍敢明摆着对着干,他们没钱没权的,可得罪不起。这一下子竟谁也没有动作,站在外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袁绍见他们这幅样子,一边大骂出声一边更大动作地挣扎起来。
江钰看累了,这戏也该息鼓下台了。
她没再为难,走上前打开了院门,之后便没再管了。
她自顾自地移远了些晒草药的木架子,这药材不便宜,可别染上那不干净的东西,影响价格。
那群人见江钰没再关注,手脚利落,进来扛起袁绍就要走。
江钰眼疾手快,一个快步上前拦住了他们,“药钱还没节呢,一共二十七文。”
几个人又相互看着,半天就吐出“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