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打了一下午牌,用完午膳裴柳柳又和裴琬琬一同去陪刘老夫人和李太师说话,刘老夫人将自己亲手做的一绿一白两件披风送给了裴柳柳和裴琬琬。
“绿的柳儿穿着好看又耐脏,成日里在外舞刀弄枪的,少不得滚摸打爬。白色的这件就是你妹妹的,白色最衬琬琬。”
收下新披风的两姐妹高兴不已,李太师这才道:“这次要走,把琬琬也带走吧!让她也去外边瞧瞧这大音河山,再替。。。外祖父送个东西出去。”
裴琬琬确实是很想和姐姐一同前去的,但亲耳听到外祖父这样说,又非常诧异:“我?”
“我能离开京城吗?”裴琬琬很担心这一点,从小到大她都不曾离开过京城,倒是母亲易容成姐姐的嬷嬷回来看过自己几次,与她说了她身上那令人无奈的使命。
刘老夫人握着裴琬琬的手,道:“琬琬,可还记得白妃?”
“自然。”
“你能出去,上面自然是肯了的,去一趟江音城吧,将此物交给江城王,待你拿到陛下想要的东西,便让江城王派人送你回来。”说完她放开裴琬琬的手,从旁边的柜子里手中接过一个精美非凡的盒子。
“此乃白妃遗物,定要安稳地送到江城王手中,其他的,交给祖父。”李太师嘱咐道。
说着拍了拍裴琬琬的肩膀,发现她表面不露痕迹,肩膀却在微微颤抖,李太师和裴琬琬这个外孙女相处得最多,她聪慧坚韧识大体,偏偏他那祖父不当人,不敢为她铺一条坦途。
你裴不让不敢的,老夫偏敢!
你裴不让不允的,老夫偏允!
只是琬琬看向李太师的眼中求带着些哀求:“外祖父,您什么都不必多说,琬琬能出京不已,不会多惹事端,将东西送到江。。江城王手中便返。”
裴琬琬说不会多惹事端,便是表明了她不会接受李太师的想法,她也怕李太师仍旧不放弃江城王。
她是知道姐姐和太子交情匪浅的,可外祖父却不知道,得暗示一下:“姐姐此番是给太子殿下当护卫的,可皇上又是如何放心将殿下放在姐姐身边呢?”
太师没往男女那方面想,因为不论是在他还是裴不让的计划里,都不曾想过让裴柳柳留在京城,这就是让女儿女婿一番心血付诸东流,也让太师府少了强大助力。
“六国即将来朝,这一方面自然是做给六国看,长音山少主与皇室交好,并甘愿为之护卫,对大音心怀不轨的豺狼也要掂量掂量大音红莲铁骑与定光剑的威力。”
“另一方面,则是想以太子为引,测试长音山是否有狼子野心,就算有,就算真的折了太子,亦还有江城王补位。”
“有些话外祖父不能说得太明白,你祖父不会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裴琬琬明白,外祖父未说的是:皇上并不在乎这两个儿子谁做皇帝,如今为太子将江城王送走,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他,另一方面是在太子身上投入了太多成本。
储君之位非必要的情况下,不可轻易更换。
可一个太子若是能换得了一个踏平长音山的机会,几百年来的大音皇帝皆会前仆后继送上自己的太子。
所以此行非同小可,裴琬琬看向裴柳柳:“姐姐,前方一场硬仗要打。”
裴柳柳觉得很好笑:“讲真,我就算是将定光剑双手奉上,他们只会认为我拿假的糊弄他们。”
她看了看手中灰蒙蒙的剑,微微拔出,但那剑锋亦是不同寻常,她道:“想要太子的命,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她护得了他一次,就能护他十次百次。
东宫
萧云皎提着食盒来到了东宫门口,还未进去便被拦住了,萧云皎的侍女上前道:“我们小姐奉皇后之命来送给殿下送汤,烦请放行。”
侍卫道:“太子有令,凤栖宫侍从只许放行容姑姑,其余皆不放行。”
“大胆!你说我们小姐是侍从!小姐可是陛下和娘娘嫡亲的侄女!”
见一个侍卫被为难,另一个侍卫便去通报给苏叶希,不多时,苏叶希便来了,对萧云皎道:“萧小姐,殿下正在议事不便接见。”。
苏叶希来回话,那就是真的没有余地了,萧云皎算是自小长在宫中,与太子殿下本来也就不算亲近,所以也没有十分难过。
太子之于她,也是虚无缥缈的,可是如今家族轰然倒下,从前她在宫中尊贵得跟二公主似的,如今她还是皇后嫡亲的侄女,可招了陛下的厌弃,现在的她,在皇后看不见的地方受尽了冷待。
她是想就裴柳柳那件事情和太子道歉的,那时她家刚被流放,裴琬琬本就与她不太对付,因为温和体贴,裴琬琬在贵女中分外得脸,看到她那穿得流光溢彩的裴柳柳控制不住地心生怨怼,在裴琬琬手中吃的亏和满心的委屈怨气,便都成了挑衅裴柳柳的理由。
若是从前,皇后姨母只会轻飘飘让此事过去,谁也不委屈谁也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