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地在玉华峰上度过了八年。
否则,她可能会变成人品低劣的无耻之徒;也可能会变成世人口中水性杨花的□□,而不是像现在,连处了八年的同门师兄姐都摸不清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在脑海中快速整理完与白敛有关的剧情,阮桃桃暗搓搓向后退了好几步。
这厮长得倒挺纯良,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蛇蝎郎君,一心想着要低调做人的阮桃桃自得离他远些。
奈何白敛压根没打算要放过她。
他见阮桃桃想跑,又堵在她身前,微微俯身,恶意十足地朝她笑。
压低嗓音,一字一句道:“别装了,你分明就是对素尘仙君意图不轨,纵是能拉所有人都下水又如何?我手中有你觊觎仙君的证据。”
他笑若烂漫春光,煞是好看。
只可惜那双眼睛像淬了毒似的,生生撕裂这份美感。
阮桃桃顿觉毛骨悚然。
仿佛看到那堆满尸骸的玄晶秘境变成一张血盆大口,欲将自己吞下去。
不,不,不……
苟住!苟住!一定要想办法苟住!
她大脑飞快运转,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边翻肠倒肚地想着解决之法。
旋即抚平自己手臂上已然倒竖的汗毛,朝白敛冷冷一笑。
三分不屑,三分漫不经心,余下的四分尽是猖狂:“你说有就有,当我傻啊?”
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切勿轻举妄动,想法子诈出他的底牌才是王道。
这笑还真起到了它所该发挥的作用。
白敛见阮桃桃笑得这般嚣张,眉心微颦,眸中戾气更盛,少顷,冷着脸掏出一张写满字的宣纸在阮桃桃眼前晃。
纸上密密麻麻写满姬泊雪的名字,最后还赋字一句:‘为何你偏偏是我师尊?’
墨迹虽已干,依旧浓郁的墨香无孔不入地钻入阮桃桃鼻腔,很明显,这些字写出来的时间未超过十二个时辰。
再结合原主夜闯姬泊雪洞府的异常行为,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对自己师尊姬泊雪是否真起了妄念。
阮桃桃:哦豁,他还真有……
原本挂在她脸上的笑容瞬间转移到白敛脸上,三分不屑,三分漫不经心,余下的四分尽是猖狂。
天知道他等这刻等了多久,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盯着阮萄,就是为了将她从素尘仙君关门弟子的位置上拽下来。
八年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真的要结束了吗?
玄晶秘境化成的血盆巨口压境而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阮桃桃吞噬殆尽。
阮桃桃晃晃头,不!!!她还能苟!
她心中慌得一批,面上却半点也不显,盯着白敛手中明晃晃的证据,言之凿凿:“假的,我的字根本不长这样。”
“不信?我写给你看便是。”
阮桃桃的字当然不长这样,因为那是阮萄的字。
随着阮桃桃尾音的落下,几个鬼画符般的字赫然跃入白敛眼帘,着实丑得锥心刺骨,白敛不敢多看,唯恐损伤视力。
如此一来,他不禁有些动摇。
他不曾亲眼看见阮萄写下这些字,证物是安插在玉华峰的眼线偷回来的。
难不成是那小子在框他?否则怎会这么巧,蹲了八年都抓不到她的把柄,突然就弄来了这么一张纸?
白敛生性多疑,越想越觉这封信有问题。
好不容易又苟住一波的阮桃桃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那么接下来该做得是……
她盯准时机,狗狗祟祟凑近……
哪知白敛这小子竟有所防备,握证物的手一紧,冷声呵道:“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阮桃桃步伐一顿,摸摸鼻子:“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你牙上有菜。”
白敛:“……”
他身形微晃,白嫩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连忙转身去掏镜子。
说时迟那时快,阮桃桃一阵风似的冲来,待白敛缓过神来,手中早已空空如也。
阮桃桃蹭蹭蹭一连后退数十步,狰笑着将宣纸揉作一团,直往嘴里塞。
开玩笑,这可是修仙界,人被烧成灰都能原封不动复活,区区一张纸自不在话下,唯有吃下去最保险。
吞完证物,纯净的笑容终于又回到阮桃桃脸上,她歪着头,一脸天真烂漫。
“证物呢?证物呢?你可不能凭空诬陷人,光说有什么用,得拿出来让我看看呀~”
白敛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气得险些要吐血。他盯了她整整八年,好不容易寻到一丝破绽,她竟敢,她竟敢……
一时气急攻心,白敛说话都不利索了:“阮萄,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等什么?等我来找你告白吗?”
阮桃桃惊讶,阮桃桃垂眼,阮桃桃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