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云收雨歇,只是天空仍是乌沉沉的,仿佛在酝酿着下一场暴雨。
星落村住着一百户人家,因为下雨天都关门锁户,呆在屋子里闲得快发霉了。
冷不防爆出个桃色丑闻,村里守寡的王寡妇耐不住寂寞偷人被抓了,大家顿时一窝蜂地往外跑。
等萧沫跟着人赶到时,村里唯一的小河旁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被人围着水泄不通。
大家脸上的神情是兴奋的,猎奇的,鄙夷的,男人们更是互相用邪淫遗憾的视线交流着什么,诉说着他们才懂的隐秘心思。
“让开,让开!”王族长推开人群。
每个人都被眼前的热闹吸引住了,甚至忽略了突然冒出来的萧沫和韩重元。
看萧沫好奇地一个劲往里挤,周围都是粗鄙邋遢的男人,韩重元的眉头皱得死紧,他不明白这种腌臜事有什么好看的,也不怕脏了眼睛。
眼前的辫子欢快地晃来晃去的,他忍不住伸手拉了拉。
头上感受到异样,萧沫警觉回头,视线在男人作怪的手上停留,她惊奇地睁大眼睛:“干什么?”
这男人不是一向装腔作势对自己毕恭毕敬,口口声声喊着‘公主殿下’,现在竟然敢对自己动手动脚,吃错药了?
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指,韩重元眼眸深沉:“公主殿下千金之躯,怎能与一帮贱民挤挤挨挨,请允许韩某在前开道!”
啊?
萧沫迷茫地眨了下雾蒙蒙的大眼睛,然后就见男人将自己挡在了身后,用刀隔开了人潮,用凛冽迫人的气势压着周围人胆怯地让出空间。
而后,男人坦然转身,微微躬身请她前行。
萧沫心里一时不知什么滋味,感觉怪怪的,木着一张脸从男人面前走过。
这时有人才注意到村中来了两个陌生人,只是迫于韩重元的气势,他们只有私下窃窃私语。
王寡妇不姓王,她是外面嫁进来的,嫁的夫家就是王氏族人。只是没想到刚生下女儿没多久丈夫就死了,她不愿再改嫁,就带着女儿守着丈夫的房子田地度日,大家习惯叫她王寡妇。
她是一个不到三十的女人,峨眉红唇,皮肤白皙,身材丰满,在乡下地方称得上一句俏丽。
此刻她被关进了一个脏臭的猪笼中,全身抱膝蜷缩 ,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神情木木呆呆的,额头上满是血迹,手上也有鲜血的痕迹。
“族长,就是这个下贱不要脸的,竟然勾引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偷人。不能让这种货色败坏了村里的风气,把她浸猪笼,让她去死!”一个神情癫狂愤慨的女人,抓着王族长就是一顿输出,看王寡妇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
附近还站着几个人,像是这女子的亲人,皆是赞同附和,丝毫不觉得送一个女人去死有什么不对的。
王族长厌恶地看了王寡妇一眼:“她们说的是真的,王寡妇你真的偷人了?”
王寡妇麻木地抬起头朝族长看来,嘴唇动了动。
“真的,是真的,我们都亲眼看见她和男人躺一张床上,身子都是光的。”有人跳出来作证,“不能再留着这□□勾引男人了,族长,将她侵猪笼吧。”
“对啊,我们都亲眼看见了,捉奸在床,可没有骗人。”大家纷纷作证。
谁让王寡妇在一帮乡下农妇面前风韵犹存,她又不肯再嫁,勾得村里一帮男人心痒痒的,对这样的祸水,大家自然是希望眼不见为净。
王族长重重跺了一下脚,声色俱厉地骂道:“不知羞耻地玩意儿,果然留着你呆在村里是个祸害。既然证据确凿 ,老朽就代表村民作主,将王寡妇浸猪笼以儆效尤,以后大家都给我安分守己,绝对不能再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他警告道。
人群一阵涌动,真的要被浸猪笼了。
鄙夷嫌恶无情地唾骂声丢向王寡妇,好像大家都是高尚的,异口同声地讨伐□□。
在王族长的示意下,村里的几个男人抬起猪笼,就要往河里扔。
王寡妇眼神绝望,她眼神往人群里看去,似乎是在期盼着什么,又渐渐寂灭。
“且慢!”萧沫突然出声。
人们下意识地转头看她,迟疑地问王族长:“族长,她是谁啊?”
好漂亮的女孩子,即使穿着粗布衣裳难掩天生丽质,在人群中像会发光似的。
王族长板起脸:“这位是村里的贵客,大家不得无理。”
转头,他恭谨地问:“贵人,请问您有何吩咐?”
萧沫闲闲地背着手,开口道:“我有一事不明,俗话说得好,拿贼要赃捉奸要双,偷人通奸的事,一个人是干不成的。”
“你们要将人猪笼,是不是还少了奸夫呢?”她蹙起眉头,劝道,“别急着扔下水,等将奸夫找到了装一个猪笼里丢下水,免得浪费第二个。”
看,她多么善解人意为人着想啊,棒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