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眼里有着不耐烦:“你如今是公主之尊,朱家小门小户,哪里配让公主落脚,还请公主随我等来。”
萧沫笑了一下,可惜笑意未达眼底:“真是可笑,从前在朱家养了十六年,那时可没有人说朱家不配养公主。话说到这里,我倒是想问了,当年到底怎么回事查清楚了没有,为何堂堂公主会变成了朱家的外孙女?谁能来告诉我一下。”
被萧沫犀利地眼神盯着,秦嬷嬷竟然有些受不住,不想这位公主不仅没有胆怯畏惧,甚至还敢直言不讳地问到面前,丝毫不像乡下人能养出来的。
可惜眼前这位的命运是注定了的,是个和亲外邦的命,而且自己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当下她避而不谈:“公主,皇家是讲规矩的地方,我们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你只要听话就好,免得丢了皇家的脸。”
萧沫目光一闪,只听自己想听的:“讲规矩最好,那么你们是不是先要感谢一下朱家,毕竟他们帮帝后精心养大了亲生女儿,不说磕几个头谢恩,奉上金银珠宝当谢礼也行,不会连这些谢礼都没有吧?”
“沫儿。”朱四娘惶恐地看着女儿和秦嬷嬷交锋,觉得既恐惧又陌生。
沫儿都不像以前的她了。
“你大胆,竟然敢冒犯圣上皇后?”秦嬷嬷沉痛失望地望着她,“公主,你太没有规矩了。
安平则是阴阴地道:“朱家能养育公主是他们的福气,而且公主是怎么到了他们身边还有待商椎呢,说不定就是他们搞的鬼。依老奴来看,应该将朱家人都下狱,好好拷问一番才对。”
照安平说,不就是公主偏向朱家人,有点小脾气吗?还不如给公主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怕,别以为有了公主名号就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的皇家公主了。
被帝后放在掌心宠着的公主,如今好端端呆在紫禁城呢!
“不,沫儿,我们没有!”朱四娘吓得白了脸,膝盖都吓软了。
‘啪’,萧沫毫不客气地给了安平一巴掌,动作快得让人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轻声道:“别吓唬我娘,她胆小,知道吗?”
安平惊恐地看着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萧沫安抚地看了朱四娘一眼,而后侧头召唤:“韩某,过来一下。
韩某,不,锦衣卫韩统领挑了挑眉,真的踱步上前,注视着她:“公主有何吩咐?”
萧沫直视他:“你是锦衣卫统领,诚实地回答我,当初的事朱家是否有参与?朱四娘在这起事中是否无辜?”
韩重元看了她半晌,才轻笑出声:“朱家并不知情,朱四娘也是无辜的。”
如果朱家真的掺入交换真假公主一事中,锦衣卫一来就抓进诏狱了,哪里还能容他们活着好好喘气。
那就好,萧沫想 ,总算朱沫儿这十几年活得都是真实的。
她睥睨地扫了一眼秦嬷嬷他们:“你们听到了,既然无罪,朱家就是有恩于皇家。为人父母,竟然没有对养大自己女儿的人没有丝毫表示,看上去这规矩也不怎么样嘛。”
秦嬷嬷惊怒:“大胆,你竟敢藐视皇家?”
太野蛮,太没有教养了。
萧沫偏了偏头,不耐烦地道:“韩某你来,我是公主没错吧,如今这里是不是我最大?”
韩重元作思考状:“自然是以公主为尊。”
“行,那就让这些唧唧歪歪的人闭嘴吧,要干什么我说了算,别让人到我面前碍眼。”萧沫抛下秦嬷嬷等人,转身扶过朱四娘,“娘,我们走。”
见微知著,从皇室亲人都没有来一个,只派了秦嬷嬷和太监来,而且对原身这个公主也没有多少尊重来看,萧沫丝毫没有察觉到原主生身父母对她的重视和爱惜,有的只是轻慢敷衍。
由此窥之,那对皇宫里的帝后,好像并没有把这个流落在外的女儿当回事。
萧沫更好奇了,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和她如今的几次谋杀,又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秦嬷嬷为皇后心腹,一向被人信服敬畏,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不被人放在眼里,简直岂有此理?
她喝道:“公主胡闹不懂事,还不赶快带回公主。”
她身后带来的人就要听命上前阻拦,却不妨被一排整肃冷漠的锦衣卫挡住了道路,不由惊惶失措。
秦嬷嬷皱眉道:“韩统领,你这是做什么?”
韩重元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子:“如你所见,遵公主心意行事罢了。秦嬷嬷,给你一个忠告,以后当好好敬着公主,这是为你好!”
说罢,他大步转身离开。
秦嬷嬷既惊又怒:“他这是什么意思?”
旁边安平捂着脸又恨又屈辱:公主不好惹的意思。
真是阴沟里翻船,见了鬼了!
萧沫回到了朱家。
朱家人都在,只是见到她都用敬畏陌生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