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离了梳妆台,裴兰落座吃汤面,让艾芹落座一旁与自己讲流言。
“流言里传国君离世的母后曾经与人有染,所以国君并非当初厉太子的血脉。”艾芹顾忌事情重大,所以说话声减弱许多,“听说国君的母后当年突然疯了,正是因为红杏出墙而被厉太子折磨逼疯。”
“咳咳!”裴兰被呛的止不住咳嗽,探手拿起手帕擦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流言版本,真的好猛啊!
原著小说里竟然一个字都没有提过,裴兰不禁怀疑自己错过什么章节?
可裴兰忽地想起前些时日,自己向郑蘅坦白身世时,他曾情绪激动的提及不会让自己像他的母后。
那时郑蘅话语并未说完,神情悲凄而沉痛,明显满是不忍。
裴兰惊愕的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郑蘅的母亲如果真是被他父亲折磨逼疯离世,那年幼的郑蘅会遭受到什么待遇,简直无法想象。
“小小姐,您没事吧?”艾芹奉上茶水,轻拍小小姐后背安抚。
“没事。”裴兰回神的接过茶水喝了小口,恢复几分镇定,“关于厉太子的事,你有什么听说的吗?”
这桩流言是十几年前的旧事,其中之人大多离世,知情者不多,真假难辨,恐怕不好猜测。
不过郑蘅父亲,当初的厉太子如果真如流言所说折磨死郑蘅母亲,那应该不会留郑蘅活口才是。
艾芹摇头应:“奴婢过去不是都城人世,而现在宫里的宫人大多年轻,对于旧事更不熟,或许夫人或者老爷大少爷她们会更清楚些。”
这话倒是提醒裴兰,当初裴兰曾听金妍儿无意间提及过厉太子曾被老国君赶出王宫居住在宫外府邸静养。
看来可能在厉太子搬出王宫之前发生什么重大变故。
当初宫外的太子府早已荒废,估计是查不出什么信息。
不过厉太子也曾在王宫居住,也许去过去太子宫殿转转会有些用。
裴兰觉得自己应该出王后宫殿,探探情况。
午后,艾芹一脸困惑的看着忽然心血来潮的小小姐,只得按照吩咐办事。
南豫王宫辽阔,若没有车马,纯靠走路,裴兰走一天可能都没逛几个地方。
于是裴兰带着艾芹上车,顺便还招来宫务府的女官,以免迷路。
“我、本宫要去看看南豫王宫的太子宫殿,劳烦带路吧。”裴兰还有些不太适应称呼改变。
这女官年岁约莫四十来岁,恭敬的低头应:“是。”
“不必客气,您一同上车吧。”裴兰并不习惯这种繁文缛节,更不可能让这女官走一路。
“是。”女官面露诧异,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得上车。
车马从宫道出发,裴兰挥着团扇,目光随意的张望宫墙宫院,心里却琢磨起郑蘅的身世。
小说里从来没提郑蘅身世存疑之说,但是现在却突然出现了。
而且出现的时机,还特别巧妙。
现在南豫国正处于战事之中,如果郑蘅一国之君身份有假,绝对会引起南豫国新一轮的动荡。
这些年南豫王室之乱,本来就死伤无数。
郑蘅又处死不少造反的王室子弟,整个南豫王族已经所剩无几。
现在郑蘅的南豫王族身份要是被推翻,恐怕接下来南豫国极有可能会被其他势力分国。
至于阻击北笱国的战事,无疑将会前功尽弃。
裴兰思及至此,偏头看向女官询问:“太子宫殿,可是当初厉太子与太子妃所居住之所?”
女官点头,谨慎应:“是。”
裴兰看出女官的警惕,只好主动问:“现下太子宫殿都有什么人看守打理?”
“回王后娘娘,太子宫殿并无人看守,更无人打理。”女官犹豫的应。
“怎么会这样?”裴兰本以为太子宫殿怎么也不可能像宫外的太子府一般荒废,现下一听,突然觉得自己想的太美。
女官解释道:“王后娘娘有所不知,厉太子当年因叛乱逼宫,在太子宫殿自焚,此后南豫国多年内斗战乱,宫殿无人修缮,早已毁坏。”
裴兰一时无言,但凡早打听,都不至于白来一趟了。
正当裴兰想着要不要回去时,没想车马忽地停下,外间宫人汇报:“王后娘娘,太子宫殿到了。”
既然来都来了,只能下来走走。
裴兰先行下车,视线看向面前废弃宫殿,还能看见火烧的痕迹,心想拆迁危楼无疑啊。
一行人穿过大门入内,裴兰顺着廊道随意行走,抬脚跨进一处园林时,没想却看见意料之外的某人。
“你们退下。”郑蘅看向裴兰身后的女官和宫人出声。
“是。”艾芹跟着女官一道退离。
裴兰见郑蘅一点都不意外自己的出现,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