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却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竟先一步跨出了房门。
沈竹音刚随着他走了几步,就急匆匆的返回了屋子。
怕弟弟看守不住嫌犯,忙从怀里掏出两方带有迷香的帕子。
塞到了沈岚冰的手中:“将他们看好。”
两人一路疾行赶到了客栈。
就见掌柜的在店内边打着算盘,边絮絮叨叨的抱怨。
说有位在天字号连住几天的房客,今早连一文钱的帐都没付,就偷偷溜走了。
这次是做了蚀本的买卖了。
看来冯元杰昨夜确实没有外出,理应不是杀害冯元殇的凶手。
沈竹音三步迈做两步的就来到了冯元觞的房前。
站在门外向里一瞧,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冯元殇的东西呢,怎么全不见了?”
掌柜一脸无辜:“哎呦我说姑娘,这房钱都没给结,还能再空着它不去做生意?”
“将房中留下的东西拿过来。”秦暮羽语气冰冷。
但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五十两银票,硬生生的放到了掌柜的手中。
“诶呦爷,瞧我这记性,怎么忘了这茬呢。”
掌柜立马换上了笑脸,开始点头哈腰的客气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取过来一个木匣子。
沈竹音打开一看,里面不过是冯元殇留下的寻常衣物。
翻了半晌,也没有见到书信纸张。
可一件蓝色衣裳在众多白衣中间显得格外的惹眼。
沈竹音抄起衣服,带着狐疑抖落了几下,希望能查出些线索。
可还没晃动两下,就觉得头微微发晕,脚下也有些酸软。
“小心!”
秦暮羽将衣服一把扯走,扔到了远处的床铺上。
“衣服上有曼陀花粉。”
沈竹音忙掩住口鼻,远远的打量着这件蓝色衣裳。
莫非这件衣服就是冯元杰昨日穿的?
可这上面的曼陀花粉,又是从哪里来的?
曼陀迷香是上等的恭品,给后妃们安神用的,难道冯元殇与御前的人相熟?
若是冯元殇被人一路追杀来到的金陵。
那么现在真凶会藏身在哪里。
在这间客栈,或是冯元杰的附近?
可听掌柜的口气,冯元殇应是孤身住在这里的。
否则也不会没人给他结算房钱。
“要不,再回去问问?”
沈竹音忐忑的看向秦暮羽。
怕他不肯再回去,没想到秦暮羽答应的极其痛快,示意她一起回去。
再次披星戴月的赶到冯元杰的家中。
就看到四脚朝天又鼾声如雷的沈岚冰了。
这蠢人定是把自己给迷晕了!
她强行移开目光。
又将冯元杰上下打量了一番。
忖度着措辞问道:“冯元殇到底什么来历?”
“他从未和我提起过这些。我只知哥哥为了寻我,花了不止千两银子。”冯元杰喃喃的答道。
冯元殇孤身来到金陵,就为了杀死弟弟的情郎?
怎么看,都不像脑子正常的人可以干出来的事情。
可人命关天,这会不会是为了给情郎脱罪的说辞呢?
沈竹音的目光不由得瞥向了萧秀才。
“昨夜他扮作元杰诱我来到这里,塞给我五百两银票,说要与我一刀两断。”
萧秀才不敢再与冯元杰目光相接。
别过脸继续说道:“我没答应,他就动起手了。”
在沈竹音看来。
冯家两兄弟长得十分相似,若是冯元殇刻意的去骗萧秀才。
扮相上应不会被轻易的看穿。
那么冯元殇到底是因自身的显贵被追杀,还是以冯元杰的身份被杀呢?
案子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正在一筹莫展之际。
沈竹音突然想到了白日里提到的惟善堂老板。
“你与药店老板结过仇?”
沈竹音的目光又回到了冯元杰的脸上。
“他一直纠缠我,想让我做他的娈童。”
“去……”查字还没出口。
她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此时已过了三更,她实在熬不住了。
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强撑住瞌睡,还想接着去查惟善堂的老板。
“夜深了,明早再审。”
秦暮羽靠在桌旁坐了下来。
盘着腿闭目凝神:“自己找个地方去睡,我盯着他们三个。”
闭着双眼盯人?
这人鬼话真多,可懒得再去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