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阿颜僵硬?
她在招手,类似于招财猫摆件,挂着诡异笑容,右手自肘部左右摇摆。
“幻觉,都是幻觉!”黑框眼镜闭上眼睛,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
她希望能在睁开眼之后回归正常世界,却看见一颗巨大的蛇头。
仅眼睛,便有半辆车那么大。
“它,它……”黑框眼镜吓得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她看到大蛇一低头,红色在眼里炸开,腥气、臭气填满她的鼻腔口舌,许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那是红毛的残躯。
跑,跑,跑!
大脑向身体发出指令,她却觉得自己的四肢都是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跑啊。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指令没有丝毫间断,终于在某个时刻,她感受到外界冰凉的风、刺骨的雨,泥土的味道代替了腥臭之味,同伴们的呼唤被她甩在身后。
我成功地逃跑了,我能活下来吗?
黑框眼镜不停地思索着。
忽然,她感觉脚下一痛,大脑、胸腔都陷入停滞之中。
她茫然抬头,黑茫茫的夜晚里,只有月亮高悬,没有雨,没有树梢,甚至没有声音。
这是……哪里?
新的疑问自心头浮起,黑框眼镜想要捂住自己乱蹦的心脏,再低头,却叫她目眦欲裂!
她的身体呢?
她想动一动,没有反应。她想摸一摸,找不到自己手,她想呼喊救命,声音只会卡到喉咙处。
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声音。
眼睛一眨一眨,前方不见。
脑袋一点一点,查无此人。
与此同时,开山景区游乐园入口处。
红毛被大蛇吃掉、黑框眼镜逃跑而进入黑夜里。
温柔男紧紧拥抱着自己女朋友,忍不住颤抖。留下,有大蛇、早已死去的人类灵魂与残肢;离开,是景区更大的未知。
怎么办?
脑海里两个声音在不停地打架,许久都没分出来胜负。
阿颜与野人还在半空中,大蛇已经消失无踪。
反正阿颜没有伤害我们,或许,留下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
他还在摇摆不定。
但,没有时间了。
也许是因为过大的雨;也许是因为大蛇的行动,山间泥土湿润且松散,石子克制不住身体的躁动,想要冲破树根的束缚。
终于,它成功了!
成千上万、数也数不清的石子,裹挟着泥土、落叶,滚滚而下。雷声轰轰、雨夜无光,令人模糊了时间与空间,尤其是某些预兆。
于是,当温柔男发现泥石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幸运的是,爱的人与自己一起;不幸的是,窒息真的很痛苦。
五日之后,有驴友发现浑身脏污、精神不正常的活泼女,她瘦骨嶙峋,无法与人正常沟通,安静时缩在一旁,激动时大喊着“有鬼、有妖怪”之类的疯话,至于与她一同出门的朋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就连阿颜曾经在网络上上传的照片、视频也好像从未存在过。
故事结束,胆小2号又沉默下来,其他人也没对故事本身作出点评,只是偶尔的光影打在人的脸上,显得诡谲异常。
整个“游戏”进行到这里,闫书乔印证了猜测——每一个故事讲完,都会带出来故事里某种“诡异之物”,游戏结束之前暂且可控,游戏结束之后,便是面对更多未知的东西,甚至于,这里玩游戏的,都不是人。
闫书乔静默着,没有做其他的努力,因为她已经明白,这就是旅社里今晚的规则。
必须玩游戏,必须讲鬼故事,然后被释放出来的鬼物灭掉。
当然,最后一点尚存疑。
如果没有其他弱点,这个第二夜的难度比第一夜而言,增加的何止一点点。
思考间,闫书乔发现,主持人又点到自己来讲故事。顺序,被打乱了。
“张三喜好杀生,小时候虐杀动物,长大后,偶然的机会下看到死人,瞬间感觉自己被点爆了,他在某日杀死楼上邻居,因为邻居真的很吵,整日里东敲西砸,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直到那日,他拖着邻居的尸体,在邻居家厨房里看到一整套刀具,厨房里是一些奇怪形状的大骨头。邻居家的洗澡间也格外大,因此,拆分尸体都变得简单很多。但这依然是一件耗费体力的工作,正在他汗流浃背的时候,门被人一脚踢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三就被铐住。半年后,他死在刑场上。”
“这就完了?”3号表示不可置信,“这可不行,太钻空子了,6号,你一定要争口气,讲出个吓到我们的故事,4、5、7讲的都不行。2号干巴巴的,就是没意义的虐杀而已。”
6号微微动了下身体,好像是答应了,又不能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