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书乔仔细瞧了下尸体,死亡时间就在1-2小时之前,伤口及周身有着淡淡的煞气,比旅社中弥漫的阴煞之气要更浓郁、更狂躁,基本可以断定凶手为鬼物。至于还剩下的一个失踪小孩,没有阴煞气,也没有属于人类的生气,就像入住旅社的只有两个大人而已。
“你丈夫已经死去,儿子情况不明。剩下的时间你可以在大厅里待会。”闫书乔不等江艳回答,便敲斜对面的门,大声说,“我建议你也这么做,房间里不安全。”
被敲门的正是黄志文,他死里逃生,心中惶惶,他觉得房间里不安全,房间外那两个长着熟悉相貌的女人也是假的!
更何况其中那个美女还让我们这么自己出去,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他就要苟在门口。
得不到回应的闫书乔对此也没有想法,她只是按照正常人的行为逻辑提醒一句,听不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位小姐,您能打开我弟弟一家子的房门吗?他们,是不是也……”江艳试探着问。
或许是危急时刻对方表现出来的镇定,或许是吊桥效应,总之,现在的江艳莫名地相信眼前的年轻美女。
闫书乔摇头,“不可以。我没有得到对方的允许。”
江艳急了,“你刚刚开我的房间门,不也没有征求我的同意?”
“你不是请求我帮你看看丈夫,找儿子吗?”
江艳一怔,“那我也求你寻找弟弟、弟媳。”
“不行。你不能替你弟弟、弟媳做主。”
江艳哑口无言,跪在地上,“求你。”
“不用了。”
闫书乔话音刚落,属于江艳弟弟弟媳的房门便嘎吱一声,打开了。
没有人,只有满眼的红色,以及一些碎碎的、红红的小块。
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在正对房门的墙壁角落里一个大大的箩筐,里面红红白白的,都是碎肉。
联系到失踪的四个人,不可能出现在酒店里的猪牛羊鸡肉,以及安静的夜晚……
不用细思,就能大概猜到里面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我爸爸、弟弟、弟媳和侄子都在哪?”江艳面色苍白如纸。
闫书乔进入房间的身形略微迟疑,“没有经过DNA验证,这些肉不一定来自你的亲人。”
当然了,这只是一种拙劣的安慰,对于闫书乔来说就是严谨。
她虽然能看出碎肉来自活人,却无法断定来自哪些人。
不过有一点可以断定,“这里没有你的侄子。”
那个对她出言不逊的小男孩,闫书乔还有些印象,她在房间里没有感受到他的气息。
江艳房间也是一样,没有气息,在她口中属于小孩睡觉的床铺上,也没有痕迹。
两个孩子可能还活着,这算是不幸中的好消息了。
江艳也“高兴”得晕了过去。
闫书乔则回到自己房间,从行李箱里摸出一台老式手机,有摄像功能但屏幕极小、还有按键的手机,回到二楼,对整个血腥现场进行拍照。
空床、血迹、尸体、碎肉,一张张记录在手机上。
已经残破的屏幕里看不清东西,朦朦胧胧的。
鬼物为什么消失得如此彻底?
这手机是经过闫书乔与师父改造的物品,其用途是在鬼物作案现场拍下他们的残影,在旅社外,她们多次使用都没有问题,反而在旅社内,明明是才发生的命案现场,却没拍到任何东西。
与她在自己房间里看到的情景一致。
鬼物消失得速度,太快了些。
闫书乔皱眉,打量这个房间。卫生间、电视、床、窗户,没有异常,这里好像就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旅社而已。
“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停在房间附近。
早已成为惊弓之鸟的黄志文“啪”一下关上房门,躲在门后瑟瑟发抖。江艳也被这一声巨响唤回神志,呆呆地前进一步,直愣愣盯着闫书乔。
闫书乔回看过去,随后向门走过去,一步一步,留下一串步距大小一致的红色脚印。
走廊里,空无一人,连空气都静止了。
这样极致的安静之下,最易滋生恐惧。令人忍不住怀疑那墙壁里是不是藏着鬼手,天花板是不是有一个倒立的长发女鬼,走廊的拐角里是不是藏着举刀的杀人狂,令人瑟瑟发抖,不敢向前。
但这对于闫书乔来说,没有阻碍。
她习惯了黑暗,除了面对真正的鬼之外,她也没有恐惧的心理,或者说,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的情绪只剩下哪一点被阉割的恐惧了。
尤其走廊里藏着的,是个大活人。
闫书乔没有犹豫,直接走向靠走廊的那扇门附近。站在这个角度上,她可以清楚地看懂对方向自己劈过来的一把菜刀,看到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