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动嘴皮子没有用,弟兄们,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送走了白益一干人等,祁重一声怒喝,挽回了大易军的士气。
他早就瞧这个白益不顺眼了,不能给主公招揽人才,出谋划策又屡屡失利。
不过专爱搞些小把戏,挑拨人心罢了,哪里能和他们这些浴血奋战、出生入死的人相比?
可恨主公还那么信任他,遇事言听计从,新朝建立,毫不犹豫就封他当丞相,让他高居自己这些人之上。
这回丢了全军的脸,看他回去怎么交差?女人怎么了,上了战场,打就完了,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上了战场还想着占便宜,狗头军师。
因为剧情的改变,白益这次并没有再次成为传说中的“白衣智仙”,而是看起来平庸了很多。
威望低下,不受军中将士和朝堂百官信任的白益,被自己的手段反噬,遭到惨败,也就不足为奇了。
木兰从两军相遇时起,就一直在观察大易军阵的特点,这一看,就真的让她发现了问题。
军队打仗和江湖厮杀果然是很不一样的。
首先,战马和兵器的配备都是比较统一的,骑兵的冲击和重兵厚盾的结合,意味着打击力度更多依靠的是装备本身的重量而不是武者内力。
这样一来,整个军阵在输出上就更加持续稳定,不容易崩坏。不懂战阵,单凭武功对抗这样的军队,很容易损兵折将、内力不继。
其次,在庞大的军阵交锋中,轻功的使用受到了严重的限制。
武林高手取胜,灵活也是一个关键,高超身法的施展就离不开轻功。
不像年年可以凭法术持续飞行,使用轻功的人,每隔一定距离、时间必须要有一个落脚点。
千人的阵中,就很难落脚了,何况现在双方人数都已上万。
纵使内力可以克服战甲的重量,飞起来没地方落可是很危险的,能进行短距离的跳跃就已经不错了。
还有就是坐骑的问题,战斗中抢夺他人马匹固然可以应急,但是通常大家还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熟悉已久的坐骑的。
用完轻功还能不能回到自己的坐骑上,是另一个必须面对的问题。
最后就是战斗方式的迥然不同。
看着对面步骑结合黑压压的铁甲军,和这边远近搭配的红衣轻甲军,木兰心中发怵。
她想象了一下,一旦打起来,就算再厉害的高手,同时面对可能数十人齐心协力的围攻,也会感到压力山大吧。
正出着神,耳边突然传来年年的警告:“别分心,木兰,看右边!”
木兰恍然惊醒,却是祁重发动攻击后,大易军阵列已经呐喊着冲了上来。
一名黑衣甲士冲在最前面,实力强劲,正穿过人群挥刀朝她砍来。
年年、青护法和祁重及几个副将对上,战得难舍难分,这个时候,她不能掉链子。
银白中带着血色的刀光逼近,木兰下意识运转内力,拔剑挥出,甲士握刀的胳膊被斩下,温热的鲜血顿时溅了木兰一脸。
失去武器的甲士痛呼出声,骑在马上的身体却还在逼近,木兰只能继续出剑,将他击落拿下,马儿失去主人,这才茫然地在原地踢踏。
紧随这名甲士而来的,是另外数名同样装备的甲士。
怎么是这样?木兰有些懵了。
武林中人打架,讲究的是一个进退自如、来去如风,就算带着门派中人混战,也多是各自为战。
打架打到一方撤退认输而止,至于非杀不可的,也击中要害即可,血流成河多是不入流的邪门歪道,但在这里却成为了常态。
“看前面,注意四周,有事等会再想!”人多不便大喊,这回年年用的是传音。
“啊,收到!”
一场仗打得心惊肉跳,当然这是木兰和少数人的感觉,大多数人在收拾战场时,只觉得欢欣鼓舞。
他们打了大胜仗,那个祁重眼看不敌,也带着几千残兵突围跑了,剩下上万人除战死外,都成了他们的俘虏。
青护法在指挥着大家收拾遗弃的武器,秋护法带人上前边去探路了,这一切,都看得木兰好像做了一场梦。
“怕了吗?”年年在战场上转了一圈回来,对于没能拿下祁重还有些不满。
“我……不怕。”木兰小声答道。
“嗯,不怕,你第一次上战场,表现得已经很好了。”年年扶着木兰的肩,轻轻拍着,温柔和缓地鼓励她说,
“小青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比你还怕呢,脸都青了。”
木兰听年年提过,知道是什么事,分辩道:“可她杀的是该杀之人。”
年年:“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这也是该杀之人。
为了保存性命,取得胜利,不得不为的杀戮,并没有什么过错。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