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你看你,怎么就生气了呢?师弟们可什么都没做啊!”
这群孩子无非是喜欢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目前的情况……也就只能苟着,有机会再报复了。
潇湘从板凳上跳下来,打算给这群孩子最后一个悔改的机会:“各位师兄难道不知道做人留一面日后好相见吗?”
“不知道!”
“听不见!”
“声音这么小也想修仙!?”
这群孩子没有胆子搞大事,只敢恶劣地捉弄人。他们仗着晚上师父师叔们不点名,推推搡搡,把潇湘和江笠带到厨房后面柴房里,两个孩子分别从后面把住他们的手腕,防止他们挣扎,另一个孩子抖出一条破手巾盖着潇湘的头,一群人起哄道:“拜堂喽!新郎新娘子到!一拜天地——”
哄笑声中,江笠喊道:“潇湘,别听他们的,我们不跪!”
形势却由不得他们。见他们不跪,后面的孩子便把潇湘强行按坐在地上,害她差点扭到脚。
江笠才六岁,他从小学武,下盘稳当,大孩子们见推和按他都不倒,便踹他的腿弯,只几下也就倒了。他倔强地挣扎,也只是按着他的孩子多了一个而已。
三个孩子押着他们鞠躬。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按着他们的孩子恶意地一推,江笠便重重地撞在了潇湘头上。潇湘什么都看不见,突遭重击,整个人都疼蒙了。那群孩子恶劣地笑闹着跑出去,把二人关在里面:“送入洞房哈哈哈哈哈哈!”
潇湘一得自由,便马上把头上的手巾扔掉,还嫌弃地拍了拍头发上的灰。她推了推被锁住的门,冷静地吐出了这辈子第一句脏话。
“草。”
“什么草?”江笠从地上爬起来,羞愧地垂着眼睛不敢看她,耳朵都红了,眼里还含着屈辱的泪水。
潇湘梗了一下,解释道:“让他们吃草。”
江笠生得清俊好看,气得要哭的模样俨然一枝小白花。潇湘看着他,就好像隐约看到了江雪寒小时候的样子。
仙尊小时候,也是这样吗?
月光从门缝里透进来,在地上画出一条直直的线。
这个月份天气还不太冷,他们挤着取暖。江笠脱下外衫,披在两人身上,安慰潇湘道:“明天早晨食堂的人来取柴火,我们就能出去了。”
“好。”潇湘闭上眼睛,靠上江笠稚嫩的肩膀,心里想着小院屋檐下的两盏灯笼,它们今夜是否也按时亮了?
江笠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江家的教育方式虽神经,但该有的礼仪什么的也一样不落。他没有亲姊妹,第一次和女孩子这么近距离接触,俊秀的小脸红透,却还一本正经地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眼里的羞涩无法掩饰,余光忍不住总往潇湘脸上飞。
潇湘真懂事,不哭也不闹,如果长大后可以和潇湘成亲,他们一定会很快乐。这么想着,被人捉弄着拜堂的事情也就不再重要了。在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了要对“未来的新娘”负责的想法:如果潇湘不修仙,那就只有几十年的寿命,他决定以后多照顾潇湘,让她跟着一起修仙,他们才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他无比希望自己早一点长大,变得足以对抗一切恶意,才好保护她。
如果潇湘听得到他的内心想法,肯定会觉得这孩子被教傻了,才六岁就成了恋爱脑。
小孩子困得快,江笠迷迷糊糊睡着了。再睁眼的时候,门外有开锁的声音。来搬柴火的杂役见柴房里有两个小娃娃,十分意外,问了几句话就让他们回去了。
此时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潇湘打了个哈欠,往小院的方向去,江笠在后面喊住她:“潇湘,和我们一起训练吧。”
“我还要回去打扫院子。”
“仙尊不在,迟一点打扫也没关系。”江笠赶过来,抓住她的手,小脸满是恳切。“我师父前些日子出门退妖还没回来,云华师叔在带我们,你也一起去吧。”
云华仙子在带刚拜入内门的小弟子。
江笠扒着门框露出头,怯生生地问:“云华师叔,我可以带朋友来嘛?”
江笠年纪小,生得可爱,又与江雪寒有亲缘关系,即使不是亲传弟子,云华仙子也一直对他多有关照:“好啊,哪里的朋友?”
江笠回头看了一眼,潇湘蹲在地上,竖着一根手指冲他“嘘”,江笠便抓住她的手以免她跑掉:“您可能见过她,叫潇湘。”
江笠把不情不愿的潇湘拉出来。
云华仙子见他带潇湘来,高兴道:“真巧,这几天正想着去哪儿找你呢,师兄可能好几年不回来,以后就过来跟着我学吧。”
她和江雪寒关系好,也总在明里暗里较劲儿——今天你得了个厉害的功法,明天我就得炼一炉上品仙丹。江雪寒之前表示无意收徒,她就起了好胜心,非要把潇湘教出来个样不可。江雪寒一走就是好几年,足够潇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