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人好客,萧忍冬和结香在屋内说话的空当,老人便前往不远的小市集外唤了些下水回来做早饭。
结香知道不能在此地多做停留,喊来柳山溪想办法弄把纸伞回来。
人应了声好,出去不多时和那老人一道回来的。他弄了把素面纸伞回来,交给结香后钻进厨房里去给老人帮忙,但很快就被骂了出来。
声音很严厉,完全不似乎刚才和蔼好客的模样。
柳山溪被骂得一脸懵,灰溜溜得跑出来,不久后厨房燃起了烟火。
结香从在屋中透过窗户往了眼灶前忙碌得身影,让柳山溪帮忙折了只木枝回来。
还是用的给萧忍冬绞头发的那把剪刀,用力一划,锋利的刀刃立刻就划破指腹冒出晶莹的血珠来。
“你干什么!”
萧忍冬一把夺过剪刀扔在桌子上,不解的看着结香。
“萧忍冬,你一定要逃掉知道吗?不要让鬼差抓到你,逃得远的躲起来。”
结香不理他,反是拉起了他的手。在手腕上印上自己的血迹,还有萧忍冬而后也是。
她是傩师,鲜血本就是神器,涂抹在特定的学位上可以遮掩阴物之气。如此以来便能躲避阴兵的追捕,当然还要有法器,能够让萧忍冬快速行走在阳光下。
结香撑开柳山溪埋回来的那把纸伞,用鲜血在上面画上符咒。血迹凝固,不一会儿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把伞你拿着,可以帮你在阳光下行走。”
她顿了顿,分外认真得嘱咐道:
“你一定要记住了,千万不可以再杀人了。恶人也好,好人也罢,萧忍冬你都不能再背上人命了,知道吗?”
“好,我答应你。”
萧忍冬不懂,但是结香的话总有她的道理,他愿意听。
很多事情也都能够和她不约而同地想到一起去,此地不能久留了。
“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他收了结香递过的伞,找来干净的布条帮他包扎伤口。
结香则向一旁柳山溪微笑道:
“劳烦柳公子去和婆婆说一下,我们就要走了。谢谢她的收留,不用再忙了。”
但是她话音才刚落,肚子就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声音颇为响亮,屋内的萧忍冬和柳山溪都听得分外真切。
柳山溪昨夜折腾了一宿,这时也是饿了,忙得打圆场道:
“不如再休息一下,姑娘一夜未进食了。这一走又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够停下来,用过早饭再走如何?”
萧忍冬见她精神十分不济,也劝解说起来。
“多少吃些东西再走,没事的。我适才去看过了,他们一时半会追不上来的。”
结香只得同意,不过她还是让柳山溪收拾好东西,用完早饭便走。
几人刚才说完话,老人便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锅滚热的猪肝糙米粥,一篓子粗面饼。
放下东西也不说话,柳山溪帮忙跑到厨房拿碗筷,发现厨房中一片狼藉。倒了大桶水流进柴堆中,灶前不知何时掉了火棍出来,险些引燃地下的茅草。
他看见后才手忙脚乱的灭了火,抱着碗筷狐疑的转回来。
“婆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柳山溪好奇的问道。
结香目光也看向了老人,才发现她身子在发抖,碰到了结香的目光又慌乱的躲开。端着桌子上的粥便要走,却被柳山溪一把按住。
“婆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老人:“没....没有。”
可是结香看见了,她的手指被切到,血顺着碗流到了粥中。
老人自己也看到了粥中的血,忙道:
“人老了,不中用了,这粥吃不了了,几位吃饼对付对付吧。”
说罢她便要端去倒掉了,柳山溪又将粥抢了过来端着往厨房里钻。
“婆婆歇息吧,在下看锅里还有,去换一锅便好。”
转眼间人就到旋出去了,老人没抢到埋着头一直不敢看了结香和萧忍冬。
“婆婆处理一下伤口吧。”
结香用适才萧忍冬适才剩下的布条简单替老人包扎了一番,柳山溪再端着干净的粥进来时,她便迫不及待地退了出去。
“您几位慢用。”
然后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是回了屋子。
结香也没再说什么,遂坐下接过柳山溪递过来的粥碗,萧忍冬为鬼魂吃不了生人的食物便坐在一旁陪着。
“在下适才看见厨房里一片狼藉,锅碗瓢盆打翻了一地。老人家看着应当是身体不适,结香姑娘可否多留一会儿,替她看看?”
结香察觉道了老人的身体的不适,但分不清是因为年纪大了身子虚弱,还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刚想要仔细看看老人就挣开了她的手,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