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茶博会还有三天,所有的事情基本安排妥当,苏流泉安排工作人员与前来参会的展商对接,着实布置展台的事情。
手底下的人刚谈成一笔大生意,江逾白难得的轻松,呆在家里看近期刚整理出的公司半年报。
江钦闲来无事,叫来了苏流光,继续之前的指导。
自上次一别,苏流光整日在家翻看《茶经》,看到十分感兴趣的茶,还会搜搜纪录片,杨簌给她准备的笔记本也被记得满满当当,日子过得充实又开心。
藏茗室里一大一小对坐,对于江钦提出的关于茶的浅显问题,苏流光基本上能够对答如流,不复此前的一问三不知。
此外,苏流光还趁机将自己在学习过程中遇到的不解之处提了出来,江钦一一解答,受教的苏流光茅塞顿开,气氛很是融洽。
江钦笑着叹了口气,眼神赞许。
听到江爷爷的叹气,苏流光心虚地向左瞟了一眼,她自认为表现还不错,他为什么要叹气?
苏流光没有纠结太久,因为江钦已经转移了话题。
“你能看到什么?”江钦指了指手边的茶盏。
瓷白色的茶碗?
苏流光猜不到他的意图,试图找出茶碗不一样的地方,打量了这个茶碗半天,她更加不解,就是一个普通的茶碗。
苏流光老实将自己所见说了出来:“这个茶碗由茶盖、茶碗、茶托三部分组成,材质是陶瓷,瓷白色,容量大约120毫升。”
后面的信息是她目测的,且不说苏家的主营就是陶瓷器,她好歹也在陶艺教室待了近一月,耳濡目染,辨别材质和目测容量都是基础操作。
“不错,不过你说的都是表象,看到这盏茶碗你有没有别的想法呢?不必局限在茶这一方面也可以是你自己的人生哲学,或者经历,又或者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江钦循循善诱道。
经历自然不必说,过去那二十二年的经历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更别说从中获得什么启发。
人生哲学......苏流光的目光重新回到这盏平平无奇的茶碗上,思考起三部分各自的作用,茶盖防尘留香保温;茶碗可以导热注水,快速出汤;而茶托则可以隔热稳定茶碗,三者有着各自的分工,缺一不可,一起运作时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可这又蕴含着什么哲理呢?难道是合作共赢?
苏流光忐忑不安,她害怕说出来太过离谱会被江爷爷笑话。
江爷爷是她目前为止最敬重的人,连自己的亲爷爷苏明书都要排在第二位,她不想在江爷爷面前丢脸。
江钦这么多年跟多少人打过交道,一眼就将她的心事看穿,开口道:“有想法了就大胆说,藏着掖着可不是咱们的做派。”
受到鼓励的苏流光也不再纠结于江爷爷的看法,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也许是我太笨了,我只能想到六个字,‘天时,地利,人和。’”
苏流光原本是想说合作利益最大化来着,可总觉得太过功利,与茶道淡泊静思的风格南辕北辙,电光火石间,这六个字就蹦进了脑海,她也就顺势说出。
话一说出口苏流光立马低下了头,不行,她还是做不到不在意江爷爷的目光。
就像学生无法不在意敬爱的老师对自己的看法,刚刚说出这六个字已经花光了了所有的勇气。
像鹌鹑一样逃避的苏流光自然就错过了江钦赞赏的目光,像是在看自己亲手炒制的绝世好茶。
苏流光确实很有悟性,他再度叹气道:“后生可畏。”
听到极度夸赞的苏流光猛地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闪亮亮的,像盛了一条银河。
“你的感悟很妙,但还可以再妙一些。”江钦说一半藏一半,看了眼外面的日头,带着苏流光出了品茗室吃午饭。
见到二人出来的江菀菀停止了正在摸汤圆的动作,跑到两人跟前说道:“可算出来了,饿死我了。”
“吃饭吧。”
江菀菀赶忙出去喊在书房看各类报表的江逾白。
四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午饭,江菀菀叭叭说个不停。
“流光,这次没有羊肉啦,放心吃。”
“爷爷,你在这里多住几天,哥哥整天忙得不见人影,爸妈又在别处,这么大个房子就我自己住,太孤独了。”
“哥哥,你还记得吴珈钰吗?小时候跟我关系特好那个,她回国了。”
苏流光插不上话,但也能听出来一些平时没机会听到的事情,比如江菀菀还有好朋友!
她有点嫉妒,记不起以前的事,就先不提以前,现在她最好的朋友就是江菀菀,虽然她现在总共也就这么一个朋友。
但不可否认,她油然而生一股危机感,江菀菀的朋友很多,她也许是可有可无的那个。
江逾白眉头微蹙,吴嘉裕?谁?不认识。
为了快速结束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江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