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宜连人带花包袱,一起被多禄摔在了地上。
好在摔得不高,摔下来不疼,君宜趴在地上躺着没动,恢复成狐形的多禄拖着尾巴,走到她面前,“你一个人从客栈跑了?”
多禄语气疑惑,但不能确定君宜将他给抛下了。
狐狸精在外溜达了一圈,身上厚厚的狐狸毛干了,只剩毛尖上还有些湿润。
被这头公狐狸救了两回,君宜心里再没数,都佩服起对方的本事。
把他带在身边,前路定当顺遂坦荡。
“我没有抛下多公子,我是看多公子你迟迟没回来,我就带上包袱出来寻你,哪知在找寻途中,被我三伯等人抓到了,要带我回去成亲,幸得多公子出手相助。”
君宜的狗腿劲一上来,抱过那一头趾高气扬站在自己跟前的狐狸精,“谢谢多公子,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奴婢,给你当牛做马,端茶倒水。”
她越是这样谄媚,多禄越觉得她是想抛下自己,不然回了客栈,掌柜的为何会给自己喂鸡肝鸭屁,还说是君宜临走前给了几文钱嘱咐,说他这头狐狸若回了客栈,要喂饱,万不能缺了他吃。
若是君宜从客栈暂时出去,去找自己了,用得着自己回来后,让掌柜的喂食吗?
喂的还全是下贱之物,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竟敢用鸡肝鸭屁来供奉狐狸精,岂有此理!多禄想到此,挣开了君宜的拥抱,问道:“你让掌柜的喂我吃鸡肝和鸭屁,你是何居心!”
“多公子切勿误会小女子。”
君宜为此解释道:“我让掌柜的喂多公子,是以免多公子你回了客栈饿着,故此让掌柜的给你添了口粮,看公子这身油光水亮的皮毛,想来公子你平日里吃多了山珍海味,尝一尝鸡肝鸭屁,何不是一种趣味。”
君宜说着,手放在了多禄身上,摸起他洗过后白了许多的皮毛。
这狐狸虽长得俊,脾气大,但这毛是真真的软,又软又厚,君宜摸着一时难以移开手,多禄讲什么,她没大注意听着,一昧点头应付这头狐狸精就是了。
多禄跺脚,谁告诉她,自己山珍海味吃多了?她那脑子,装的可是酸菜味豆腐?
遇上君宜前,多禄在山上的尼姑庵被臭法师困了七日,滴水未进,滴米未吃,吊在废旧结了蜘蛛网的庙宇中,只等趁机钻空从结印里逃出,才没有被一直困住。
这事后来多禄细细想了下,如若自己未逃出,君宜逃来山顶尼姑庵,也能借君宜的手,从尼姑庵中逃出去。
时间再推远些,多禄进了国舅府后,为了保持身材,不想长胖,纵有满桌大鱼大肉,他都只食青菜素汤,名曰信佛。
他最爱吃的,只有狐豆豆,可那东西,人间难得,他也不大吃过几回。
被臭法师割去一尾后,臭法师还在外到处散播斩杀了九尾妖狐的言论,多禄定是要大补的,哪儿能管得了身材。
收了一个钱兜子满满的君宜为婢女,还不得靠着她,大吃大喝。
鸡肝鸭屁,真真是折辱了狐仙大人。
“走。”狐狸脑袋一扬,不与君宜继续计较下去了,说道,“我想吃烤鸡了,整只烤鸡吃吃。”
君宜屁颠颠站起来,挎上花包袱,跟在昂起头的多禄身后,“是,多公子想吃烤鸡,我给多公子买最大最肥的烤鸡。”
瞅见多禄屁股上搭了八条尾巴,向下垂着,君宜提醒道:“多公子,你还是把你的八条尾巴,收七条尾巴起来,才洗干净毛,当心又给拖脏了。”
“我这是九条尾巴,不是八尾。”多禄边说,边收了七条尾巴,“只是有一尾被砍去,待我元气补好,灵气恢复,长出那条被砍掉的尾巴,我非得找到那臭法师,扒了他皮当坐垫。”
这正是君宜好奇之处。
他怎么被法师砍掉了一尾?
怎么大多数时候都以狐形现身,而不是用人身行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