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真是不知好歹,你可知道上次得罪中书令的人,有何下场,都是死无全尸;加之你今日欺负的又是他的宝贝儿子,到时候你肯定不能幸免。”
谢司黎瞥了他一眼后仍是没有开口。
目送着狱卒离开后,谢司黎唇边泛着冷笑。
“小姑娘,你怎么进来了?年纪轻轻,怎么会被关进衙门?你得罪中书令的儿子了?”
谢司黎瞥了一眼右边的牢房,就看见牢房里坐着一个年纪稍长的老翁,那双浑浊的眼睛却炯炯有神。
“算是吧。”谢司黎难得好心情地给了回应。
“我告诉你,那中书令不是个东西,他的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
听着老翁的话,谢司黎饶有兴趣地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此话怎讲,难不成老人家你还知道中书令的秘辛。”
“那个老东西不要看他表面上是正人君子,其实玩得花得很。”老翁言语中透着几分轻嗤嘲弄,“他和他儿子都是畜生。”
“老人家,那可是中书令,堂堂中书令若是令人不齿,又岂能坐到中书令的位置。”谢司黎看着老翁继续开口,“你莫不是信口开河这让人京兆衙门抓了来。”
“当然不是!”老翁想也不想地反驳,“我说得都是实话,他们都不相信我,我有什么办法,反正他们父子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老人家,你这样未免有点过激了。”谢司黎好生安抚着他的情绪,“若是当真如你所言,你又岂能活到现在,不早就被中书令杀了吗。”
“这要多亏了京兆尹这位青天大老爷。”老翁说着声音低下头去,“京兆尹陆大人,年纪轻轻,刚正不阿,不站队、不结党营私、不和任何人交好,乃是真正清正廉明的好官。”
“我也是幸得这位陆大人力保才能一直在这劳烦你苟延残喘,而且陆大人说他相信我的话。”老翁说着眼睛都亮了几分。
良久。
她听见老翁的声音再次响起,“姑娘,你不知道,我们一家乃是中书令的家生子,也正因如此我说的话他们并不相信,可我亲眼见到……”老翁说着就重重地捶了一下地面,“我亲眼见到他们□□我的媳妇和孙女,他们不是人,不是人啊!”
他一下又一下地捶着地面,即便双手沾染血迹也浑然不觉,“我岂能甘心?九泉之下我又如何面对他们?”
谢司黎听着老翁的话久久没有开口。
中书令与其子一事,她之前得知绿竹一家遭遇后,就暗中让人调查他们的事,如今趁着这个机会,再加上另外一件事,足够将现在中书令拉下台。
虽然不会撼动如今世家门阀的地位,但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更重要的是:她给当今圣上撕开一个缺口一个想要对付世家的筏子。
“姑娘,你到时候就说是我的人,我绝对不会让那些畜生伤害你的。”
听着老翁的话,谢司黎看向他压着唇角,“诚如你所言,当今京兆尹陆大人乃是青天大老爷,既如此他又岂会草菅人命,滥杀无辜?”
察觉到老翁的目光,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块东西放到他的手中,“老人家,好好活着,莫要死了,正所谓因果循环,他们一家的行径自有天收。”
老翁听着她的话,放声大笑,“姑娘说得有道理,作恶自有天收。”他说着就剥开包装吃了起来,是一块白色的奶糖片,他放进嘴里后浓郁的奶香味席卷而来。
“姑娘,这是何物?竟如此甘甜可口。”
“不是有句话叫做‘苦尽甘来’。”谢司黎看着老翁唇边浮现出些许笑意,“你若是死了,谁又来替九泉之下的那些人报仇呢?”
“如今只你一人,更要代替你的家人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你就能找到为他们活下去的理由。”
察觉到老翁的目光,谢司黎靠着墙闭上眼睛,没有再去看关注他脸上的表情。
须臾。
她听见老翁的声音再次响起。
“姑娘,你到底是何人?你看看这进入大牢的人,都是一脸悲伤绝望模样,唯有你,唯有你还能在这个时候保持着清醒,你当真是冤枉的?”
“老人家,不知你可曾听过一句话,①‘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我所做之事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又何须担心夜半鬼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