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抹弧度,起身摸了摸他的头,“你放心,我会帮你坐稳那个位置。”
君圻煜就在她对面,他抬起头,和她四目相对,然后迅速移开了视线。
没有人注意到,他放在身边的双手,已经开始有些紧张了。
“阿黎,你会嫁给我吗?”君圻煜像是鼓足勇气,看向谢司黎的目光带着几分紧张。
“不会。”谢司黎一脸严肃地对君圻煜说,“君圻煜,我会扶持你登基,但我不会嫁给你。”
君圻煜被谢司黎这么一说,连忙垂下了眼帘,掩盖住了眼中的失落。
君圻煜定了定神,看向谢司黎:“谢谆,他在朝堂上的名声不错。”
“黄氏自然不用多说,在长安城里,她可是出了名的,当初谢司楠病倒的时候,她‘割肉救子’,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谢司楠之所以如此信任她,大概也是如此,就是他这个人性子不好,只会斗鸡走马,游手好闲,就连大字也不识几个。”
感觉到谢司黎的目光,君圻煜又继续开口,“我们之前一起在风月场所听曲子,他硬是把《倩女离魂》读成了‘青女离鬼’。”
君圻煜的话音一落,一旁的珞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声。
意识到失态后,连忙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姑娘,四公子。”珞菊尴尬地摸了摸脑袋,“我这不是没控制住自己么?”
谢司黎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没事,谢司楠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有谢良在,他早就被人害死了。”
“长安城的人只认谢司禹不认谢司楠,一提到谢司禹都觉得他才是相府真正的嫡子,对谢司楠褒贬不一。”君圻煜又接着说下去。
“谢司楠在黄氏这些精心培养下,也算是学有所长。”谢司黎提到谢司楠时唇边勾着嘲讽的笑容。
“正如你所言,不过是‘割肉救子’的真相蒙蔽他的双眼。”谢司黎喝了一口茶。
“你有什么计划?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哥哥。”
谢司黎抬头,瞥了他一眼,“正如你所说,他是我的哥哥,我当然不能杀他。
我曾听外祖父一言,当年我还有一胞兄,名唤谢司年,比如今的谢司楠略长几岁,八岁那年溺水而亡。”
提起谢司年,谢司黎的语气微微一滞。
她对谢司年没有任何印象,仅有的一点也是从祖父母那里得知,只知道那是真正的风光霁月、款款温柔之人。
八岁的孩子溺水而亡,其中的真相究竟如何,还不得而知。
“不管如何,谢司楠到底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谢司黎说出这句话时声音极低,就连她都想不明白为何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如非必要,我不想要和他刀剑相向,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我会率先考虑把真相告诉他,让他自己判断。”
“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谢司黎抬头,盯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也不清楚。或许,在死亡的威胁下,他的头脑会变得更加清晰。”
其实,谢司黎对这个哥哥是不抱任何希望。
毕竟他已经被黄氏培养成这半死不活的模样,也正因如此,谢司禹才会被默认为相府的继承人。
继承人?
相府以后都不会存在,更遑论是继承人。
思及此,谢司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此番你前来长安,景澈、景妍托付给谢老爷子照顾?”
“阿澈和妍妍略晚我们几天出发。”谢司黎看向君圻煜,“这两个小家伙跟了我这么多年,对他们而言我不是母亲却胜似母亲。”
“我从影三那里听说,他们都是你一手带大的,所以对你比较亲近。”君圻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啊。”谢司黎端着水杯,抿了一小口,“两个小家伙挺贴心的。”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总算没让我失望。”
谢司黎陪着君圻煜在包厢里坐了三炷香的时间,期间果品、茶水没有断过,甚至就连乐声都不曾停下。
一直到他们离开黑市时,黑市的管事都一直注视着他们马车远去的背影。
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谢司黎看向他,“怎么回事?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这个黑市的主人,你认识吗?”
谢司黎看了君圻煜一眼,摇了摇头,“你不是说,九国都有地下交易,背后的势力肯定很大,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
“实不相瞒,我曾多次前来此地,第一次被引荐进入天字一号包厢,那黑市之主自然不可能识得谢司瑶。”君圻煜笃定地开口,“所以我想是不是你认识黑市之主?”
“这些年来,我四处游历,救人无数,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是谁了。”谢司黎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