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焰眨眨眼,想着要怎么解释才不会让人起疑,
“呃,你当时确实只有六岁。”
好在羽华并没有听出来不对劲的地方,“那时候,你就记得我了?”
少女转着浅红色的眼珠子,点头,“嗯,关于这点,绝对没错的。”
羽华却开始摇头,
“不可能,我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她一脸若有所思:“所以,有人想让你忘掉这里?”
“不,我根本没有来过,凡是来过的结境我都有印象,但我对这里的记忆丝毫没有,所以,应该只是你记错了。”
“才不是……”
“少啰嗦!我们到底还要在这里站多久?”后头的金虎照开始不耐烦,粗犷的身形站在那里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此时突然一吼,震得地缝里的砖块都要蹦出来。
“嚷什么!?我们会站在这里,还不都是你害的!”
何迟暖没好气,翻白眼,上去要吵架,还是解空一手伸过,朝着前方指引,
“从南都过来,即使有骑兽开路,想必也是一路辛苦,但还要更辛苦一些,请大家先去结境里面看看情况。”
“好。”
路上,雪焰一直走在羽华身边,喋喋不休,
“你是想不起来,还是忘记了?”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你想不起来,说明不记得,若是忘记了,那就是说明其实还记得……”
“你这样说,我更觉得没什么区别了。”
“你再仔细想想,当年我真的见过你呢!”
“我……”
羽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似乎有所不甘的雪焰。
但是,这样漂亮的美女,不管是谁见了都不会忘记的,但自己确实是第一次见面。
完全忘记了自己也可以用美女来形容的羽华,顾自歪头不解。
还是前面的解空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雪焰,如果不记得,那就是想不起来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就跟没说一样啊。
不愧是师徒。
看起来不大的霜重寺,走起来却发现大得没有边,两边的树林子也是生长得郁郁葱葱,隐隐约约中,羽华看到各个角落都站着三三两两的人。
“他们也是护寺者?”
“不是,长年驻守寺里的就几个人,我,师傅,厨房嬷嬷,还有就是附近村里的人,他们总是轮班来寺里白帮忙。”
“他们自己都不用干活?”
“都说是轮班啦,其实,想来这里当志愿者的还挺多,大家都是抓签子抢着来的。”
“别看平常寺里没人,村里其实组了好个小队,什么门窗保养组,地面养护组,就连檐角上的垒龙兽,也有专门的小组看护保养……”
“那个妖精,原来还有名字哇……”
“什么妖精啊,我师傅说了,那是垒龙,正儿八经的大名。”
“原来是垒龙啊……”羽华点头,同时又想,在南都风评并不大好的西域,实际上,大家的生活都挺不错的,所以才有这些个闲情逸致。
果然,是对所有人来说是很重要的明王,也难怪大家会对未来的明王还有少主,会是这般重视了。
一路上,抛开羽华的雪焰开始和迟暖讲解着檐角上的垒龙各种故事,金虎照则一声不吭,跟着羽华和解空来到一扇大门前。
颜色是像征着天地初开的混沌,隐喻着这个结境,拥有天长日久的时间。
混沌色的大门,在解空的应声下悄然打开。
那个瞬间,羽华感觉自己听到了来自很久远之前的一声叹息,仿佛就出自那扇厚重的大门内。
.
一点红,
落下来了。
两点红,三点红。
视线里,缤纷的无数点红飘进来,再走进去,就是无法再用点来形容的红雨了。
越到里面,花瓣越多,最后整个视线呈现出一片飞舞的腥红。
在落着花瓣雨的正前方,羽华先看到了那棵树,
是参天大树,朝着无限的长空伸展出繁密的枝叶,空气里是无数翻飞的花瓣,浮沉出深浅不一的红。
每片花瓣连翘的双心形,心形花瓣再攒成重心形的小花朵,于是每朵都繁华至极,却又轻盈如烟;
若是无风,简直就可以像柳絮一样,在半空中兀自飞舞片刻方能落地。
但眼前这些美丽至极的花瓣,却让原本还说个不停的何迟暖,顿时就掩过了口鼻,同时停下脚步,犹豫着要不要再进去。
这,好大戾息!
“怎么了,迟暖?”
“你明知故问个什么!只是失去了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