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妙清懵懵懂懂睁开眼,这是哪?
石墩,墙角,暗无天日,甚至还有个男人锁在一侧,她摸了摸他的轮廓,眉宇锋利,手指慢慢往下。
“你是不是想死。”
这声音,这长相,这触感,这气势,是仙尊无疑了。
妙清吓得直挺挺跪下,“我我我,怎么在这。”
寂然瞪大双眼,此女子怎么莫名其妙。
妙清立刻凝神,回落灵海,掀开记忆之石,看了昨日之事。
自己难不成是失忆了?
竟记不得昨日事情,想是身子回神,久久还未适应吧。
将昨日记忆吸收消化了一下,从灵海中拿出个鸡蛋,转了把火,烤着吃起来。
寂然闻着蛋味,堂堂仙门第一人,居然被面前这笨蛋女子绑在此处,一天一夜,怒火怎么也浇不灭,大吼一声,“你能不能别吃了!”
妙清被吓得,手一抖,鸡蛋滚出两三米地,恰好停在寂然石床边。
她轻轻爬了过去,抱着鸡蛋就落荒而逃,找到最黑的角落,吹吹鸡蛋上的灰,咬上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我不吃会饿死。”
“你辟过谷。”寂然几乎忍无可忍,低沉怒吼道。
妙清立刻回想,哦哦对,魂穿她身的人帮她辟谷过,但本着节约粮食说法,迅速将那鸡蛋一口吞了,有些噎,她轻抚着自己胸口,拍了两下。
蝉雀交替嘶鸣,暗无天日的石穴内寻不到光,也算不出外界是白昼亦或黑夜,只觉得晦涩压抑。
贴着石壁,细聆,外边万鬼啃噬,墙壁脱落,不出五天,鬼祟将入,两人死无葬身之地。
此女子倒是不以为意,自顾自话,逍遥自在。
寂然脸色微变,自己修行上千年,升仙一步之遥,落得此下场?
双手铁链一紧,神色一厉,“过来。”
妙清大惊失色,小声道:“仙尊,何事?”
他一把子捏住妙清手腕,顺着脉络,划破她的皮肤,血现,寂然顺着血意,直钻她的灵海。
他大吃一惊,此女看着文文弱弱,灵海居然一眼望不到尽头,但却有波涛骇浪翻涌着,像是献祭后自封元神。
果然,她柔弱是装的,双修是设计的。
寂然化为黑影,妄想过渡灵气,引入他身子骨里,何曾想妙清居然也跟着入了定。
他紧了紧身子,灵海这种地方,强行闯入者,在她人地盘几乎是凡人一个,极易被原主绞杀。
妙清散着白雾,一脸痴呆望着黑雾,“你是?”
难道,真是个傻子?
那便好办,吞了此女元神,将这灵海占为己有,渡入身子中便可松了铁链。
黑雾未接话,缠住那白雾,两雾齐飞,缠绵悱恻。
上下环绕,寂然闻道一股子清苦香味,脑中幻化,不受控制,竟然将那白雾死死摁于身子骨下边,万般侵入,合为一体。
额……神交了……
灵海里的灵气皆飘落,花开,灵气直钻花蕊,数点菩提水,侵入那开得最艳丽的红莲两瓣中。
寂然不是没听说过,许多修仙人结为道侣,就是为了神交,不仅促进关系而且还能提升修为,寂然修的是无情道,对此互相依靠行为嗤之以鼻,只觉可笑,情情爱爱最不可靠。
可此刻他却觉得神清气爽,灵力翻涌,亦或有些上瘾,甚至功力大增。
可耻可悲可恨!
他立刻回神,看见那女子闭着眼,满脸陶醉绯红的脸颊,扯着嘴角姨母笑,就想让她头破血流,身首异处。
神交后,果不其然他瞬间灵力通畅,锁链四分五裂,他一把子掐住女子脖颈,将她拧了起来。
妙清从美梦中惊醒,窒息感铺面而来,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眼眸子却噙着料峭春意,像刚睡醒的桃花,羞见春色腹地。
“仙尊,你你你,铁链松了啊。”刚刚美梦截然破碎,现在死路一条,她闭着眼祷告着,希望下次投胎做个猫猫狗狗就好。
寂然再稍稍使劲,妙清即可就会身首异处了,可寂然的指尖微亮,血色灵力穿破妙清全身,片刻后,寂然脸色僵持,手一动不动。
妙清的眼尾浮现出血蝶模样,那是寂然他家结为道侣的印记。
绯色蝶扑扇翅膀,像是在提醒寂然,此女是你情劫。
寂然勾起嘴角,情劫竟然如此简单,现在就是杀妻证道好时机。
耳边却传来钟鱼击磬之声,“别啊,仙君,情劫是让她对你用情至深,与你结为大众道侣才能杀妻自证,让天下上神皆知晓才算完毕,绝不是这般无情无义便杀之。”
寂然松了手,妙清掉落在地,见石门开畏畏缩缩小跑着溜了出去,连石门如何打开都未细细思索。
寂然挑眉,神色不耐烦道:“那你说要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