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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苏晓早早地躺在了榻上,她觑着门框外,高挂的月轮,吹着清爽的微风,仿佛不是罪犯,而是一个享受生活的低调富人。
然而…
每次在苏晓觉得事情有好转时,陶芙柔就会出现在她眼前。
“苏晓,你可真厉害!这两扇门虽然破些,可你居然砸得开?”陶芙柔站在月光下,黑瞳注视着屋内倒塌的门扇。
陶芙柔继续说: “我相信你受伤的双手做不了这种事,是你的侍女小莲做的吧?”
苏晓慵懒躺在榻上: “是这个门,它年久失修,自己倒了。”
“你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陶芙柔顿了顿,“走吧!押住她!”
苏晓胡扯的话,她自然不会信,但她也懒得追究。
陶芙柔这次没进屋,也没点起烛火看她一眼,便自顾自往回走。
苏晓不情不愿起身,随着护卫们抓着她往前走。
她的脑袋照旧被一块,黑漆漆的布套住,她预感护卫们会再次打晕她,便连忙开口道: “打晕就不用了,你们把我嘴堵上就行了!”
护卫们听进去了,给她嘴里塞了一块厚实的糙布条,便没再打晕她。
这… 原主被妾室捂嘴关在书房暗室……
她刚才让塞布条,是不是在引导他们捂嘴?
……
很快,他们就到了书房暗室,苏晓被绑到木桩上以后,人也一一退了出去。
苏晓觑着眼前的黑暗,不经想到:这间暗室为什么陶芙柔会知道?这是淮王的书房,他日日夜夜都待在里边,陶芙柔又是怎么确定淮王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的?
难不成,她也是穿越来的?不对不对,不太像。
莫非,是淮王故意把暗室的消息放给陶芙柔的?他的目的就是要苏晓夜夜听二人的莺声燕语?
不行!不行!这个想法不好,太变态了!苏晓你在想什么!
原主也关过暗室,如果原主跟她经历的一般无二,那淮王怎么可能让原主就这么死了……
她已经给淮王安上了,一个色魔的标签。这个标签在她心里扎根,洗不掉了。
陶芙柔跟淮王的谈话声再次响起,苏晓不慌不忙,用手指夹出袖中的匕首。
顺利拿到匕首后,她一点一点的把绳索割断。紧接着走到角落里瘫坐下来,把事先准备好的橦花,塞到耳朵里。
来之前,她把手上的裹带解开,反复练习着方才的动作,直到满意为止。
香味再次席卷而来,她强迫自己适应,待习惯后,她反而没了昨夜的羞耻,还借着药效的燥热好好睡了一觉。
……
次日一早,陶芙柔铁青着脸俯视苏晓,一句话没说,便拂袖走远了。
往后的几日,苏晓同原剧情一样,晚上被绑,白日里又放出去。
陶芙柔也从一开始的生气,转变成阴翳,以及无奈。
只不过每晚进暗室前,她都多了一套章程,陶芙柔亲自搜身,不让她做任何小动作。
……
直到这天,淮王抢先一步来到柴房中见苏晓。
他盯着没有门扇的门框出神,未与苏晓说过半句话。
良久后,他平静道: “苏晓,今日是我的生辰。”
她说: “那又怎样?”
“没什么,过几日我有一件要事需要办,及冠礼会延迟再办…”
对上时间,淮王口中的大事,想必就是十五破难之日。原著中,“十五破难”,这个词是淮王给这次谋反之乱起的名。
“你怕了?”苏晓随口一说。
淮王心里抽动一瞬,道: “确实怕了,这一遭可能有去无回。”
苏晓没心没肺的嘲笑道: “你也会怕?”
敢生谋逆的心,竟也会怕这些。
他没在意,反而肃然道: “自然会怕,我也是人。”
苏晓叹了声气: “那你找我,是想要听我说什么?”
淮王没说话,他如同方才一般,呆呆望着门框外的月色。
苏晓也懒得问,她的生死就够操心的了,没闲工夫再去管别人。
这一等,便等了约摸两个时辰,苏晓躺在榻上,睡得甘甜。
一只大手把她晃醒,嘴里还不断喊着她的名字: “苏晓苏晓,快醒醒!苏晓!”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现代爸妈着急的脸,喊话的内容也变了: “晓晓快醒醒!晓晓,你有什么不能跟爸妈说?别睡了!快醒醒!”
她猛地坐起身,脑门倏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苏晓的脑袋反弹回榻上,她茫然片刻,才感受到额间一阵剧痛。
“嘶——”
苏晓刚想啧出声,便听到了一道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