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于倩妮的讲述,岳凌不解地问:“要这么说,这个何思宇不论是家庭条件还是个人条件都挺不错的,和你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你为什么要躲着他呢?莫非他长得差点,你看不上?”
于倩妮白了他一眼:“岳凌,没想到你也是个俗人!他长什么样,等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就看到了。”
岳凌被她怼的哑口无言,只好自嘲地说:“那我这个俗人就问个现实的问题吧,现在离吃饭还有三个小时,你准备怎么打发时间?咱们不至于就在这里聊三个小时吧?”
于倩妮想了想,转头看着岳凌问道:“哎,岳凌,咱们去清屏湖看看吧,听说那里最近进行了开发,成了咱们古城县新的旅游打卡地,我还没去过呢。”
提起清屏湖,岳凌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唐代张志和的那首著名的词作: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不夸张地说,这首词描绘的意境简直就是清屏湖的写照。
清屏湖位于县城以西二十公里的青屏山下,源自清屏山的小清河依山流淌,到了这里地势陡然开阔,形成了一大片湿地,古城人就称之为清屏湖。湖边芦苇丛生,湖中水鸟起落,生态环境良好。岳凌记得上初中三年级的时候,学校曾组织学生到这里来秋游,美丽的湖光山色让师生们流连忘返。自从上了高中,便一门心思在文山题海中扑腾,美丽的清屏湖便只能在梦中一游了。
“好啊,我也好几年没去过了,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岳凌不由得两眼放光,对于倩妮的这个提议举双手赞成。
“好,那咱们也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于倩妮启动车子,朝清屏湖的方向驶去。
出了城,先上省道,再转县道,然后驶入乡村小路,大约行驶了三十多分钟,终于接近了清屏湖边。但令人没想到的是,附近清屏寨的村民在通往湖边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关卡,每辆车收费二十元,名目是“车辆管理费”和“卫生费”。
前面有几辆车刚对收费提出质疑,就有几个身形粗壮、手臂刺着纹身的男子围过来,出言威胁:“到了我们地盘,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别找不自在,要不你就退回去!”可是车辆一辆接一辆,根本就没有后退的空间,所以司机们也只好憋着一肚子气缴费通过。
于倩妮把车开到跟前,一个五十多岁的村民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硬纸板,上面贴着微信和支付宝的收款码:“扫码缴费,二十元。”于倩妮刚要掏手机,岳凌拦住她:“别麻烦了,我有现金。”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二十元钞票递给村民。交完费,村民将升降杆抬起来让他们通过,岳凌说:“请把票据给我。”村民瞥了他一眼,说:“没票据,快走快走,别堵后面的车。”
于倩妮把车开到停车场,下了车,一个四五十岁、带着红袖箍的的大婶走过来说:“把车锁好,车辆和财务丢失景区概不负责!”
“我们交了车辆管理费,为什么出现问题你们不负责?”岳凌气愤地问。
大婶白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问话不屑一顾,又忙着去嘱咐其他刚停下来的车辆了。
这时,旁边一辆车子走下来一个中年男子,大约四十七八岁,皮肤白净,气质沉稳;身旁跟着一个年轻人,带着眼镜。两人都穿着白色衬衣、深色裤子,看起来像是商务人士。
“小伙子,你们是古城本地人吗?”中年男子向岳凌问道,说的是普通话。
“是的,你们是外地来的游客吧?”
“对,我们从海滨市过来的,久闻清屏湖是生态之湖,特地过来看看。”中年男子说。
岳凌说:“我在五年前上初中的时候来过,那时候的清屏湖是开放的,人们可以随便游玩,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本来属于全体古城人民的共同资源,却成了某些人的私有领地,要圈地生财似的,总让人想起评书里土匪拦路抢劫时说过的‘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之类的话,让人心里不痛快。”
“哈哈哈……”中年男子和随行的年轻人都被他的话逗乐了,于倩妮也笑了起来。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俩看起来年龄都不大呀,应该还是大学生吧?学什么专业的?”中年男子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岳凌回答说:“我叫岳凌,在清城大学读新闻学,我朋友是清外英国语言文学专业的。”岳凌觉得和这个中年人挺投缘,便对自己的情况不加隐瞒。
“哦?新闻学?那你能不能把今天在清屏湖的见闻写成一篇新闻评论,让大家都来讨论和思考一下呀?”中年男子似乎来了兴趣。
岳凌无奈地说:“这个暑假我在古城今报当实习记者,据我所知,报社是不允许随便刊登负面消息的,否则就会被戴上“缺乏政治敏锐性”、“给古城形象抹黑”之类的帽子,估计写了也没用。”
“那可不一定,你不写怎么知道能不能发?我建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