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凌回到家,一进门,就见岳长海和陈美芳正坐在客厅里和一个陌生男子喝茶、说话。茶几旁边放在两箱牛奶和一些新鲜的水果。
那个男子大约三十出头,额头饱满,带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挺有涵养的。岳凌觉得他有点眼熟,但一时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看见岳凌回来,岳长海赶紧招呼他:“小凌,快来,还记得谭凯哥哥吧?”
“谭凯哥哥?”岳凌一时没想起来。
陈美芳说:“你刚上小学的时候,谭凯哥哥是爸爸班里的学生,经常到咱家吃饭。还有印象吗?”
哦!岳凌猛然想起来了。
当时自己还在上小学,爸爸担任高中学校的班主任,班里有个叫谭凯的学生,瘦瘦弱弱的,他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在工厂上班的爸爸一个人带着他生活。
平时,谭凯一直都住校,周六周日才回家。有时候,他的爸爸加班或者出差,岳长海就会让谭凯到自己家里吃饭,指导他学习。
谭凯很懂事,也很用功,后来考上了省师大的文学院。研究生毕业后,考选到岳凌所在的地级市海滨市的海滨日报工作。
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原来印象中那个青涩、瘦弱的高中生,已经完全变了样,岳凌根本认不出来了。
“谭凯哥,你好!”岳凌微笑着和谭凯打招呼。
谭凯站起来,上下打量着岳凌,惊喜地说:“是你?”
岳长海疑惑地问:“你们最近见过?”
谭凯点点头说:“今天下午下班的时候,我从银河大厦《古城今报》报社下来,在大厅里看到了小凌见义勇为的经过。”
“见义勇为?怎么回事儿?”陈美芳有点担心了。
岳凌本来不想说这件事,怕妈妈担心,现在一看瞒不住了,就把今天下午在银河大厦发生的事儿,包括后来在派出所的事儿,都和爸爸妈妈叙述了一遍。
当听说陈穆出面把事情解决了,陈美芳这才放下心来。
“谭凯哥,你不是在海滨日报工作吗?怎么又到古城今报去了?”岳凌问。
谭凯告诉他,作为报社的后备干部,领导安排他到县级报社挂职锻炼,担任总编辑,已经有一个周的时间了。但因为工作交接忙,直到今天才有时间来看看老师和师母。
“小凌,你今天表现得很勇敢。那个保安,不负责任,明哲保身,我已经打电话给大厦物业的领导,建议撤换他了。”
接着,谭凯又问起岳凌的学业情况。当他知道岳凌学的是新闻专业时,笑着说:“好呀,说不定以后咱们就是同行了。”
岳凌告诉谭凯,自己的学院将在几天后组织部分学生到清城日报进行暑期的见习活动,向他咨询自己在见习期间应该注意什么。
谭凯想了想,说:“大报社和小报社在具体工作细节上是有不同的,但基本流程都差不多。这样吧,你趁见习还没有开始的时间,到古城今报社来帮帮忙,正好熟悉一下基本工作流程。不过,没有待遇呀。”
“太好了,谢谢谭凯哥!”岳凌高兴极了,能到报社帮忙,机会太难得了。
正好自己和綦玥说好了,每天接送她,现在都在一个写字楼里,就更方便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谭凯起身告辞。岳凌一直把他送到楼下。
回到家里,陈美芳有点发愁,对丈夫说:“如果谭凯不说,我还不知道有人骚扰玥玥的事儿呢,我一直就担心,玥玥这孩子长得太漂亮了,惹人眼。再不,咱们和春华两口子商量商量,给孩子们把婚事定下来吧,省的以后夜长梦多。”
岳长海瞪了她一眼,说:“小凌还在上学呢,定什么婚呀?”
岳凌也说:“妈,玥玥真要是有了喜欢的人,我支持她。现在这个年代了,哪儿还有娃娃亲这一说?”
陈美芳气呼呼地说:“不行,我就认定玥玥这个儿媳妇儿了!你给我记住了,在大学里不准谈恋爱,毕业以后老老实实地和玥玥结婚!”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倚在床头,岳凌写着给柳玫的话:
“柳玫,今天我回家了。见到了很多人,发生了很多事,有机会我慢慢给你说。你还好吗?期盼你的回信。”
信息发了出去。但岳凌已经不太寄望于柳玫的回复了。
他决定,从今天起,每天晚上都给柳玫发一条信息,就当是聊聊天,诉说对她的思念。尽管这些信息很可能柳玫根本不会看,甚至根本就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