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泪水流得悄无声息。
她第一次想起了母亲,最初还没有被术式扭曲,当自己耻于落泪,她却选择允许:“哭吧,悲伤会给你力量。”
只是十三个小时的返程,覚在半夜的航站楼出口见到了五条悟,他随便的穿着一身黑,戴着那副小圆墨镜,比任何一次久别重逢都要沉寂。他们还是向彼此走去,他先伸手拥她入怀,把冰冷的她裹进大衣,很久……很久……她终于瘫软。
“Satoru……你恨我吗?所有的……”
他打断她,搂得不能再紧,“说什么傻话……我们回家吧。”
他陪她休整到年初,接下来各自工作。出于之前的董事会决议,她抽空邀约了锦小路醍醐,请他单独前往六本木新城俱乐部喝下午茶,再根据综合情况决定她继任家主的首次公关。
而他答应赴约。
彼时午后的包厢,玻璃墙外是明亮的东京天际线,够高够远,以至于忙碌的人群恍若钢铁森林的血液……覚时常想要找出故土的影子,而即便是千年前的同一片天空,也随着环境污染变得陌生。
锦小路醍醐坐在她的对面,驼色的毛呢大衣内搭西装,微卷的黑发勾着脸颊,一双长腿交叠,很养眼但完全不像医生。
“五条夫人居然会想见我。”
“请不要这样称呼我,我没有改姓。”她捧着热茶淡淡回答。
“作为唐桥家主保留姓氏吗?”他浅浅勾唇。
“那么锦小路先生会为了继承唐桥家族放弃自己的姓氏吗?”她直入主题,“请见谅我如此唐突,毕竟时间有限。”
“叫我醍醐就好,唐桥小姐。”他却笑得更深,一点泪痣勾着微翘的眼尾,“不过唐桥小姐不打算让你和五条先生的孩子继承唐桥家吗?”
“如果我和Satoru有孩子会分别继承五条家和幸徳井家,而我们没有要三胎的计划。”她端起茶杯浅啜小口,润了润嗓。“我欠我的母亲一条命,当我的外祖父外祖母去世我就是幸徳井家的最后一员,我必须这样做。”
“很抱歉,我不能放弃锦小路家,但我的后代可以。”他缓缓敛去笑意,郑重而诚恳。
“语言会消散,用咒术师的方式吧,醍醐,让咒缚在我与你的血脉中蔓延。”她凝视着那双总是光华流转的墨瞳,他也意味不明的端详着她,最终他站起身,向她伸出了手。
“希望从今以后,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