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讲述最近遇到的趣事,还告诉我他们三个终于将模型组装完毕,现在正在拼装佐野真一郎新给他买的飞机。这我已经从场地圭介的信里知晓,正寻思着再用些什么消磨时间的东西消耗他们的精力。
除了刚认识那段时间,佐野万次郎很少在我面前谈论打架的事情,这次也只简单提到了和新的家庭成员的矛盾,表示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对方有那么大的敌意。
“可能是羡慕吧?”我选了个中性的词汇,“同为弟弟,万次郎君能够每天和最喜欢的大哥在一起,伊佐那君却独自住在福利院。”
佐野万次郎沉默了一会,说:“现在他也是佐野了。”
“嗯,要和兄弟好好相处哦。”
他赌气地说:“不要。”
我轻笑。
“……真一郎可以分给他,但是姐姐只是我的。”他补充。
“是圭介的才对吧?”
“我不管,总之不许和伊佐那关系好。”
“我都不认识伊佐那君。”
他哼了一声,说:“不要认识也可以。”
电话那头传来佐野真一郎催他睡觉的呼喊,他远远应了一声,又对着电话说:“呐,姐姐,我……”
屋外机车飞驰而过,发动机的声音掩盖了他的话音,我只好拜托他重复一次:
“什么?”
“……什么也没有,姐姐什么时候再来涩谷?”
可能是暑假,也可能是明年春假,我没法给他确切的答复。
“什么嘛,”他说,“那我去横滨找你。”
周六他果真来了,貌似是让佐野真一郎骑机车送来的。
我没有推掉当日的计划,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原以为他会吵闹,任性地要求我理会他,结果他只是趴一旁玩了会拼图,在房间里巡回一圈,翻翻书架的每一本书,然后搬了椅子坐在一旁看我赶稿。
手却不安分,一会拨弄我的发梢,一会摸摸衣服上的装饰品,在我看过去之后毫不心虚地回视。
我捏捏他的脸蛋:“无聊吗?”
说实在话,小学生和高中生,更何况是不同性别的高中生在一块能有什么好玩的?我们理所当然没什么共同语言,想不通他一个人过来做什么。
佐野万次郎把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小猫一样磨蹭两下,问:“姐姐现在可以陪我玩了吗?”
我放下手中的笔。
说过了,我总是无法拒绝他。
晚饭过后佐野真一郎来接他回家,佐野万次郎在机车的轰鸣声中喊着下次见。我决定提醒他们下次来还请避免使用扰民的机车。
平稳的日常一天天过去,年内我果然没什么机会再去涩谷长住,只偶尔和朋友出去玩时在那逛一逛,也与网友Seki见了一面。
Seki本名叫乾赤音,有个比场地圭介大一岁的弟弟,于是我们就弟弟的教育问题聊了许多。
场地圭介虽然不是什么聪明的孩子,但是除此以外全是优点。长相可爱自不必说,十四岁就长得很高大帅气了,成年后一定会大受欢迎;关心家人,能勉强自己做不擅长的事(学习);有爱心,喜欢小动物,梦想是在宠物店工作;几乎不挑食,吃饭的样子能勾起人的食欲,做给他的便当总扫荡得干干净净,讨厌的炖菜也会一脸菜色地吃下去;笑容治愈,坦诚率直,阳光开朗……
在我将能想到的赞扬一个劲往场地圭介身上安时,乾赤音也不甘示弱地列举弟弟的优点,最后“教育座谈”变成了弟弟吹捧大会,我们的感情倒是加深了许多。
三个孩子一起来过一次横滨,恰好是周六,母亲是爱热闹的人,也不嫌他们吵闹,收拾了客房出来留他们住宿。
三个人对于难得的外宿都十分开心,我于是让他们分别给监护人拨个电话告知一声。
场地圭介这边不用担心,佐野真一郎倒是为弟弟总来麻烦我过意不去,但也不会提反对意见,只是明司春千夜这头有些小麻烦。
明司武臣先是数落了一通明司春千夜毫无责任心,将妹妹独自一人丢在家里,然后要求今晚他必须回家。
明司春千夜道完歉,沮丧地看着我。被训斥了一通,眼睛里已经闪起水光。
另外两人想要为朋友辩驳两句,被我制止了。我摸摸明司春千夜刺啦啦的脑袋,接过了电话。
表明身份后,我说:“既然明司先生担心的话,不如让小千寿也一起住过来,孩子们一块玩也更热闹些。”
话说到这个份上,明司武臣也不好拒绝,只得同意了。我却不愿就此停止,又说:“以我的立场无法指责您什么,但是如果您无力照料弟弟妹妹的话,我们家也不介意多两个孩子抚养。”
没等他回复,我迅速挂断了电话。
这是迁怒。
我不知道明司家的内情,未满二十岁的明司武臣没有对弟弟妹妹全然撒手不管,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