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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芸兮的建议下,当日下午,李闫和展御便带着扮作男装的温小兰一同返回了镇外军营。
回营之后,李闫特意同霍忠朝交代,若有旁人问及温小兰,就说是慕容府上的看护,展御见其身手不错,留在府内委实屈才,便收作手下带了回来。
至于,之前随行入镇的秦武四人,其中内情错综复杂,尸首也是无处可寻,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李闫决定暂且瞒下四人殉职一事,对外佯称另有要事让他们去办。
如此一来,隐藏在营中的眼线能打探得到的,且最有价值的,恐怕只有青虎寨寨主不日便会送来招抚书,北下定匪就此告捷,睿王即将携功返回皇城的消息。
两日后,也就是初七清晨,在一众士兵的注视下,陆贺龙、陆珉以及陆珉的二叔陆章,随霍忠朝走进了议事营帐中。
在帐内左看看,右瞧瞧,最后陆珉来到一个挂着铠甲的木架前,伸手敲了两下,“这玩意儿,估摸着也有一二十斤吧。”
霍忠朝笑道:“这是我们平常训练时所穿的轻甲,也就三十来斤吧。”
“三十?!”陆珉惊道:“平时穿这么重的东西训练,你们当兵的,未免也太辛苦了吧。”
陆章轻咳了一声,“陆珉,休得无理。”
霍忠朝朗笑着道了两声‘无碍’,同陆珉道:“孟子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身为我南商国将士,倘若连这一点重量都承受不住,将来又何以肩负起保家卫国的重任呢。”
听得此言,陆贺龙眼中尽是欣赏之色,“铮铮铁骨,碧血丹心,霍统领心系国家之壮志,着实令陆某感佩。”
“不敢当,不敢当。”霍忠朝摆手一笑,邀三人落座后,又亲自斟上茶水,道:“方才我已命人前去通传殿下,还烦请三位在此稍坐片刻。”
话落不久,营帐就被人掀了开来,一见是李闫来了,众人立刻起身相迎。
“草民陆贺龙,拜见……”
李闫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欲行跪拜的陆贺龙,“陆寨主不必多礼,快请坐吧。”
“多谢殿下。”
在帐内搜寻一圈,李闫并未发现白芸兮的身影,不禁询问陆珉:“白大夫她……”
陆珉掩着嘴,在他耳边小声道:“姑奶奶说,她今日要去山里多采一些药草,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原来如此。”李闫轻点了下头,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对了小闫兄弟。”陆珉往他身后张望了一眼,“小……小温和展兄弟此时人在何处?”
李闫偏头看向霍忠朝,霍忠朝顿时会意,开口回道:“这个时辰,估摸着温兄弟和展大人正在后营的山坡上打坐,不如,我领你过去寻他们可好?”
“好啊。”
“陆公子请随我来。”
将陆珉带走的同时,霍忠朝有意寻了两名信得过的士兵把守帐外,以防别有用心之人偷听。
“陆寨主~”李闫拱手,向陆贺龙施了一礼,致歉道:“此前多有隐瞒,还望陆寨主……“
“殿下言重了。”陆贺龙道:“其中缘由,白大夫昨日已经同我说了,眼下,我们还是来谈一谈招抚一事吧。”
白芸兮到底是怎么同他说的,李闫并不知晓,但见对方如此干脆,也立刻应道:“好。”
穿过营地操场,陆珉远远就瞧见了山坡上的温小兰和展御,他刚想挥手喊一声‘小兰’,却听见温小兰道:“如今我已能将真气运转至全身经脉,这第三层的心法口诀,是不是也可以传授给我了?”
展御浅笑,“急于求成,反而适得其反,你还是先将第一、二层的心法炼至通脉之境后,再学习第三层吧。”
“好,都听展大哥的。”温小兰附和一声,再次盘腿坐下。
展、大、哥?
陆珉如遭雷击,顿时呆立当场。
这,这才两日不见,小兰她,她怎么就叫展御叫的这么亲密了?还有,平日里她不是最喜欢跟人唱反调吗,怎么现在展御说什么,她竟一点也不反驳?
“陆公子~”
“陆公子?!”
“……嗯?”陆珉猛然间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霍忠朝,“怎么了霍统领?”
霍忠朝试探道:“陆公子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瞅了眼他攥得青筋暴凸,指节发白的拳头,霍忠朝笑着点点头,“没事就好,那,那我们过去吧。”
陆珉急忙拉住他,“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啊?”
“修炼心法,最重要的不就是心静吗,我们这时候过去,岂不是打扰到他们了。”
可是现在回去,不也同样打扰到李闫了吗,霍忠朝想了想,提议道:“那要不,我带你去四处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