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热的时候。
外面的人各自忙碌。
后面那几个观众可能是老爷爷的朋友,一瞧就是常来的模样。
江渺回头看了一眼,老爷爷收拾着桌椅,说,“谁知道还能开多久呢……反正现在年轻人都不做这个,当年我还是三十来岁抽空学的,这些老传统的东西,也不知道还能流传几年。”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书签,塑封被太阳烤的热热的。
她还真想到了前几天李明琮说的转行的事情。
李明琮好像看穿了她在想什么,推着她往阴凉里走了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两人随便在附近找了家水饺馆吃饭,菜都是李明琮点的,分量又足味道也家常,吃饭的间隙李明琮的手机响了一次,估摸着也是工作上的事。
江渺默默地吃着饭,尽管就他们两个人,李明琮还是点了三菜一汤。
“那你呢,”不算是个饭点,店里有点冷清,江渺搅了搅丸子汤,“你今年有什么打算呢?”
李明琮看着手机,似乎有点出神,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嗯?”
江渺觉得他可能不想回答,这问题也确实无聊,便又改口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今天下午,或者明早?”李明琮说,“看你。”
“要不明早吧,”江渺说,“没那么赶时间。”
李明琮又应了一声,对着手机回了几条信息,江渺也明白他也有工作要忙,就没多过问些什么。
江渺低头喝着丸子汤,丸子是自己手工汆的,不是半成品,里面还能吃到切成小丁的姜末,汤底寡淡但鲜,有黑胡椒勾味,洒了香菜和蛋饼丝。
江渺鼻子微微一酸,没什么来由地问了一句,“我还能找到凛凛吗?”
李明琮看手机的目光一顿,抬眸看向江渺,她面色如常地吃饭,好像刚才是他出现了幻听。
李明琮又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
“会的。”
两人又逛了一会,回去的时候也不算太晚,下午四点多,江渺怕明天赶早,李明琮就开始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江渺插不上什么手,就自己在外面转了转。
村子也不大,依山傍水的,外面就是一条环着村子的小溪,围着连绵的几座小山,这片山林就是村民赖以生存的土地,种着蔬菜水果,丰收季便有城里的贩子来低价收购,产出多了还能自己去镇上卖些收成,再剩下的自家留下一些,或者晒干存储,老一辈的人就是这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小溪也不深,常有人在这下游洗衣服,水也不过最深到膝盖处,溪流中间放了好几块石头,都被打磨的光滑,江渺踩着过了这条消息,对面山上有个隐约的小庙,江渺好奇地走过去,这庙很矮,一看便是村里自建的,门口两棵生长旺盛的松柏,加之周围的树木高耸,遮的这庙影影绰绰。
江渺上来了才看到邻居家的奶奶半跪坐在那,拿着一把扫帚打扫着浮尘。
“你们明天走了呀?”奶奶看见了后面的江渺,招呼着她过来,然后从前面的盘子里拿出来几根香蕉和一个评估,又给她抓了一把糖和饼干递给她,“咱们这吃了贡品是吉祥保佑的,吃点吧。”
江渺点点头,蹲坐在旁边的石头上。
里面就是两个陶瓷的神像,估计在这种地方供的都是土地公土地婆,保佑风调雨顺来年有个好收成。
邻居奶奶念念叨叨,都是保佑自家孩子顺顺利利平平安安,一会又在这烧了点香。
江渺想到小时候,她妈妈每回带她们回老家或者去祭祖,都会念念叨叨这些类似的东西,她不怎么迷信,反倒好像也愿意相信去世的亲人会保佑着子女的平安。
江渺盯着这个简陋的神像看了好一会,在心里默默念着,好像也许下了自己的祈愿。
李明琮定的是明天八点多走,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江渺想早点儿睡,所以晚上八点多就开始酝酿睡意了,只是李明琮在院子里坐着,江渺一时半会也睡不着。
她拿出了手机,仔细思考了好半天。
这也是她头一回没有糊弄地得过且过。
她仔细地斟酌着语言,给林记者发了一条简短地信息。
——之前林记者也跟她说过,他们这个组报道的东西对她来说可能会有压力,倒是文娱组那边轻松一些,也还在缺人,目前就是宣传当地的文旅活动和大剧院的文艺演出。
唯一一点么,就是要求得会剪辑,但这个好学,然后写一点儿“官方化”的推文,不过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愿意这么“拿着一份钱做三件事”,也没什么职业上升空间,收入还没自媒体高,所以一直处于缺人手的状态。
这组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拿到不少文旅活动和大剧院的工作票。
文娱组的组长和林记者是朋友,很好说话。
江渺发过去这一段,心里还挺忐忑,没想到林斌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