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好多了,那种改变并不大,但他还是感觉到了。
江渺洗完最后一个盘子一回头,李明琮抱臂依靠在那,身姿颀长,将窄窄的门口堵住了。
厨房的暖光,还尚未消散的食物味道。
他就站在那,眸光深而清澈,她的世界就添了第一抹暖色调。
微凉的夜风从没关的窗户里吹进来,软软地拂过了她的脖颈,发丝划过敏感的肌肤,江渺下意识地问他,“你想说什么?”
“没。”
“我不信。”
李明琮“嘶”了一声,“很明显吗?”
“明显。”
“也没什么事情,想问问你,今年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江渺脑中是有闪过一个想法,可是又觉得不太现实,于是很快地摇头,“没。”
“说一个。”
“真没有。”
“我不信。”这次是李明琮说的。
江渺站在厨房里,踟躇犹豫,然而那像是她的一场幻梦,早就不属于她了。
想不想做,都跟她无缘了。
“嗯?”李明琮催催她。
江渺将话咽回去,换了一句说,“希望多看一些音乐演奏会吧。”
李明琮仍然站在那,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似乎在摸索这句话里的真真假假。
江渺好换了个好话题,说,“你想好看哪部了吗?”
李明琮这才慢悠悠地起开,“从赌神开始看呗。”
江渺也没什么异议。
大概是因为这房子处处透着岁月沉淀的陈旧味道,也大概是插.入碟片的电影太古老,又或者是他们两个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着一部二三十年前的老港片。
李明琮离她很近,她清晰地嗅到他身上很淡的洗衣粉味道。
客厅里的灯关掉了,怕她冷,李明琮还特意开了电暖气,橘红色的浅光散着很热的温度,她腿上盖着薄毯。
这样安谧的时刻,总能让江渺想起自己被封存的十七岁。
她拥有最平凡不过的十七岁,学业紧张,学校周末单休,每一个单休的时候,她都会跟妹妹为了去看哪一场新上的电影争吵起来,最后各看各的。
她喜欢谍战片科幻片,妹妹江凛总喜欢看文艺片。
从小到大,两人没少为了看电视争执。
江渺心口一酸,一些情绪涌上来,忽然很想妹妹。
尽管她至今都不知道江凛的下落,也不知道父母的下落,负责跟进的专案组有说一定会帮她留意,可是这么久过去都没有什么消息。
失落,酸涩,恐慌,痛苦,交织在江渺的每一天里。
李明琮察觉到什么。
——他真的挺奇妙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几只奶味软糖,好几只,摸黑着拿起来问她吃哪支。
她也不问,不用问,好像就能想起李明琮说的一句话,甜食使人快乐。
江渺随便选了一只,李明琮又说,“我还买了开心果,砂糖橘,冰箱里还有草莓,松子……”
江渺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你是开联欢会么?”
李明琮,“就我和你,这算哪门子联欢呢。”
说着,他把手里的一盒开心果晃晃,江渺拿了几颗,一边吃一边看电影。
即便是放在现在这个年代,周润发和刘德华主演的老港片也经久不衰,那赌王系列的bgm也是极具时代标志性。
纸醉金迷的赌场,胜券在握的赌徒。
江渺有剥着开心果问李明琮,“这真能赢钱么?”
李明琮看着屏幕,帮她拿着开心果的盒子,“想听啊?”
江渺说,“说说话吧。”
李明琮沉吟,“以前跟过一个案子。”
江渺轻笑一声,“你不是国际打拐么。”
李明琮:“是啊,但是自古犯罪不分家,跟这种国际案件要多部门配合,不过我不打击电诈,我有同事做这个,就是一些人被拐出去从事电诈和赌场狗庄,所以是工作配合。”
“……”
“无非就是开头先让赌.徒先赢一小部分钱,换取信任,对方会不断地试探玩家底线和资金底线,那肯定不会让玩家一直输钱,他会让你输几/把赢一把,”李明琮说,“因为所有的规则都是人工变动的。”
“不是还有网.络.赌.博?”
“嗯,这个也是,其实都是对方后台监控的,”李明琮淡声说,“天上不掉馅饼的,线上玩家所有的输赢都在对方后台的掌控中,输赢都是对方控制的,但是很多人都执迷不悟,以为上了赌桌就能暴富发财。”
“然后呢?”
“想听啊?”李明琮笑笑,倚靠在沙发上,向后倾了倾身子。
江渺确实挺好奇的,就像小时候上课时总期待昏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