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留着山羊须的男人面露迟疑,从未见过这样的局面。
李寻鹤眼底没有什么波澜,似是对着他开口:“今日比武场上胜负已分,接下来是我和西衡散人的较量,与此次比武大会并无关系。”
男人看了眼满脸笑意的乌岱,怯怯应下,连忙下了擂台,将比武台还给他们二人。
满场没有一人肯离开,那可是年少成名,16岁便夺得天下第一,江湖万人册上霸榜多年的李寻鹤啊!
如今竟要和这些年声名赫赫的西衡散人比武,这种场面,又岂是能错过的?
台上李寻鹤再度出声:“今日之战,如若我赢,那么玉珏归我。”
乌岱闻言嘴角勾起轻狂笑意,他眯着眼,狂热的目光将李寻鹤全身描摹一遍。
“李寻鹤……”他念着李寻鹤的名字,似乎是想要把他嚼碎在唇齿间,“如果我赢了你,我要你当着天下人的面,对我俯身叩首,奉我为尊!”
李寻鹤不曾犹豫,“依你。”
锣鼓声响,乌岱手中长鞭忽的甩开,直直朝着李寻鹤抽去。
李寻鹤身姿轻盈一转,毫不费力地躲过去。
随后银白剑光忽闪,剑柄上的白鹤栩栩如生,顷刻间剑光擦着乌岱而来。
他侧头闪避不及,一截长发被削落,轻飘飘落在地面上。
“好个谪仙剑客李寻鹤,我当真是没有看错你。”乌岱丝毫不恼,大笑赞道。
李寻鹤依旧不曾多言,刀光剑影之间,让他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比武场上。
如今都已经时过境迁了……
忽然手背一痛,留下一道鞭伤,他回神,看见乌岱正森然冷笑:“比武场上,我劝你还是专心一些为好。”
李寻鹤敛眸,再度挥剑朝他刺去,长鞭猛然缠上白鹤剑,他后撤两步,汹涌内力充斥于剑上。
乌岱自是不肯落了下风,长鞭绷成笔直的一条线。
两人对峙,李寻鹤猛地松手一击,大量内力灌入到白鹤剑当中,就听长剑破风,凶猛剑气扑乌岱被这柄长剑缠得发怒,蓄力一鞭甩去,白鹤剑又稳稳飞回到李寻鹤手中。
几个回合下来,乌岱脑海间渗出一层薄汗,李寻鹤仍是芝兰玉树地站在原地,像是画中遗世独立的仙人。
高手对决,短短几招即可知对方身手高低。
乌岱喘了几口粗气,他自负功力盖世,却强不过面前这个姿容冷淡的男人。
李寻鹤无暇和他多做纠缠,陡然内力暴涨,和宋稚春风流水般的软剑不同,他的剑招满是锋芒,睥睨天下的恢弘气势。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啊!!”
“是他沉寂太久了,我险些都忘了李寻鹤的剑招有多么的出神入化了!”
“他的剑法和他本人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在众人的高呼声中,李寻鹤身形如风,下一刻捅穿乌岱的右肩。
他在乌岱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从容收剑,俯身捡起地上的白绸,仔细擦拭着染血的白鹤剑。
“比武场上,本该点到为止即可。”他转身,淡淡看向乌岱,“但你重伤阿稚,这一剑已是我手下留情了……”
他缓步走到捧着托盘的男人面前,伸出手指,勾起一枚朱红色锦囊,他握紧锦囊,能感受到里面坚硬的玉珏轮廓,头也没回的开口:“胜负已定,玉珏我便带走了。
乌岱仍然站在原地,胸口处的伤口不断向外渗血,他似是感觉不到疼,偏执地盯着李寻鹤的背影。
如豺狼般的凶狠目光,让李寻鹤微微蹙眉,他攥着锦囊,飞快去寻宋稚。
面前却多了数道白色身影,他指尖微动,一直笔挺的身姿有瞬间的松垮。
“师,师兄”
周归雁的怯怯的声音传过来,又很快被凶悍的男声盖住。
“什么师兄?他早不是我们的师兄了,他如今是师门叛徒,是天华宗的耻辱!”
李寻鹤停下脚步,没有应下周归雁的这一声师兄目光淡淡扫过一圈,最终落在了火冒三丈的张琼身上。
他瞥了眼张琼的腰腹处,“你的伤可是已经好了?”
张琼闻言更是气急,“我不用你操心!”他又忽然咬牙道:“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再来沧澜海,你应该知道,最后一场比武时四位长老都会齐聚于此,可你还是执意暴露身份,以天华宗剑法和旁人比武……”
“李寻鹤,你当真不把师门规矩放在眼里了吗?”
被逐师门之人,不可重回师门,不可以天华宗弟子身份行走江湖,亦不可再用天华宗剑法。
李寻鹤手腕上的伤虽已痊愈,此刻却又从腕骨渗出一阵恶寒。
他不动声色的握住手腕,面容更冷,“当初屠杀师门弟子一事……我不认。”
张琼眼底冒出怒火,伸手去抓他的肩膀:“你凭什么不认,我们师兄弟们这么多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