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不禁上扬,弧度是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非常喜欢,喜欢到没办法再看见别的人。”
得知是这个原因,江祁面色一僵,有些不知所措,或许也有自尊心在作祟,他脱口而出道:“那他喜欢你吗?”
“……”
话音落地,空气静默一瞬。
苏檐雨呼吸稍停,笑意顿时消散,心口像被撞了一下,泛起隐隐的胀痛。
捕捉到女生细微的表情变化,江祁明白了什么,他垂下眼,喉头发涩,试图转移话题:“有个病例我们……”
“我不知道。”
女生轻轻柔柔的嗓音在密闭的空间内响起,尾调带着几不可闻的颤。
江祁抬眸注视她。
苏檐雨笑得更深,眼睛一眨不眨,眸光明亮,却有种逞强的意味:“不重要,我喜欢他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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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梵桉的行动力很强,确定周末见家长他隔天就向苏檐雨打听她家人的喜好。
苏檐雨没想到他会这么上心,不由想起男人上次在拍卖会豪掷八百万买琴送给她的壮举,担心又叫他破费,便说随便买点水果和补品就行了。
沈梵桉听完姑娘的话颇为无奈地扯了扯唇。
他要是真带着水果上门那就真的完了。
“第一次见面我得给你的家人留下好印象,礼物规格代表我的诚意,你也不希望他们觉得我对你不用心吧。”
男人温温柔柔的声音从手机传过来,带着哄意,苏檐雨抬手揉了揉耳朵,脸颊发烫,语气像撒娇:“好啦,我晓得了。”
接着,她嗓音轻柔地告知家里人的喜好与性格,着重提到外公王家良:“我外公退休前是单位领导,习惯别人叫他老书/记,棋篓子一个,特别爱下围棋,喜欢喝红茶,脾气有点暴,说一不二,见面了多顺着他点就行。”
沈梵桉记在心里,没等他吭声,电话那头的苏檐雨又急切补充道:“哥哥,我爸听我外公的话,只要我外公点头那我俩的婚事就没什么问题了,拜托你一定要哄好他老人家。”
闻言沈梵桉先是一愣,随即眼梢溢出点点笑意,忍不住逗她:“你很担心他不同意我们的事吗?”
“当然了!”
话音刚落,她猛地一顿,心跳加速,重重敲打她的耳膜,不禁结巴起来:“我,我我的意思是,老爷子眼光高,我怕你到时候被他刁难。”
沈梵桉低声哂笑,眉宇间透着愉悦,不再为难她:“行,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苏檐雨攥着手机捂在心口,脸颊烧热,暗道沈梵桉不正经起来她还真是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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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上门这天,沈梵桉自己开车到小区接人。
他到时瞧见苏檐雨已经等在门口了。
寒风中,姑娘裹着亮眼的枣红色大衣,百褶裙摆随风摇曳,长腿笔直而纤细,蹬着短靴,长发微卷,化着淡妆的面庞如玉般柔美,俏生生地站在那儿,精致又活泼,引人注目。
沈梵桉换了辆黑色迈巴赫,苏檐雨没见过,所以直到车子停在面前降下车窗,她才迟钝地弯腰看向车内。
对上男人视线的刹那,苏檐雨灿然一笑,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
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沈梵桉多看了她几眼,眸色稍暗,哑声问:“等很久了?”
苏檐雨乖巧地摇摇头:“没有,刚下来。”
望着那双亮晶晶的笑眼,沈梵桉心头微动,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女孩的发顶。
触感柔软,像摸长毛的小猫,诱人上瘾。
苏檐雨被这个亲昵的小动作弄得晃了神,心间漾起酥麻的波澜,看向男人的目光软得不像话。
沈梵桉攥拳,收回手,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正视前方专心开车。
他今天依旧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外套黑色大衣,内搭白色衬衫,领带系得一丝不苟,正式而不张扬,禁欲气质拉满。
苏檐雨很喜欢他穿西装的样子,优越外貌的加持,令他整个人有种儒雅内敛的氛围,但又不失强势的侵略性,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上位者的魅力,贵气十足,让人甘愿臣服。
她不禁想象起沈梵桉居家的画面。
会是另一番风景吗?
思及此,她强压上翘的嘴角,欣赏的视线逐渐变了质,开始期待婚后的生活,脸也越来越红。
沈梵桉侧眸瞧见姑娘盯着他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迷离,表情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沈梵桉失笑,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力道很轻,带着宠溺的意味:“想什么呢?”
苏檐雨如梦初醒,闻言不好意思地别开眼,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嗫嚅道:“没想什么。”
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