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暖暖的，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女孩被妈妈牵着手走在路上。
韩善兰弯下腰，想要躲避着女孩的眼睛。
因为担心看到那双眼睛，她内心冰冷的城墙会开始瓦解。
她努力笑出来，摸摸女孩的脑袋，“佳璟啊，妈妈要去一个地方，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走好吗？”
“Oma……”
小女孩张开了小手臂，抱住她，用奶奶的声音叫着她妈妈。
“对不起……”
韩善兰也抱住了小女孩，小声地说着对不起，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去抚养一个五岁的孩子。
“Oma，不要哭……”
小女孩伸出手，软软的手指擦着妈妈脸上流出来的泪。
“Oma等一下来找你好吗？”
小女孩听话地点点头，又伸出小拇指……
韩善兰看着这个自己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小女孩，忽然间，就又舍不得了……
“我们……小璟……”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抬起头看着小女孩，“是想要和妈妈拉钩盖章吗？”
“嗯。”
小女孩咧开嘴，露出还没有长齐的牙，笑呵呵地看着她。
“好，我们拉钩。”
韩善兰低下头，也伸出小拇指，做着一个可能不会履行的约定。
“要待在这里，不要乱走哦。”
韩善兰看着女孩，最后抱了抱她，在离开之前整了整女孩的衣服，是她挑的粉色衣服。
又怕她会冷，将脖子上的围巾给她围上，在离开之前还是笑了笑，但是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
“对不起……”
韩善兰从自己的外套衣兜里拿出一条项链，看了许久，最后放进女孩的衣服里。
然后离开……
小女孩就站在那里，安静地等着。
高架桥边，韩善兰看着桥下的江水，仿佛那是她一切的解脱。
她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刚流下来的泪水又被风吹走……
她的手搭在了栏杆上，一切准备都做好了，她告诉自己不用担心那个捡来的女孩……
告诉自己她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告诉自己现在已经很累了……
她想她还是不能坚持下去，抑郁的倾向越来越严重了……
最后她还是决定结束这一切，拿出了准备好的药瓶，却在打开盖子后，一切的准备都在那一刻崩塌……
她倒在地上，“怎么可以……怎么会……”
“她明明还那么小……”
路过的一位老奶奶把她扶起来，担心地问她，“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她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痛苦，看着手里的倒出来的药片，都是五彩缤纷的糖豆……
“小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像疯了一样往回跑，心里不停地道歉，也害怕会有意外发生。
不过还好，她还在。
就那样乖乖地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安静地等着她。
“Oma!”
女孩在看见她的时候张开了双手，韩善兰快速跑过去，抱住她。
就在那里哭着，很用力地哭着……
韩善兰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成了她现在唯一的寄托。
……
……
……
“泰九啊，去和妹妹好好玩，记住不能欺负妹妹哦。”
韩英兰温柔地注视着她的儿子，蹲下来把她小侄女的手放在泰九手里。
“小璟去和哥哥玩吧。”
毛泰九看着那个比他矮了不少的妹妹，眨着大眼睛看着他，不怎么说话，但会咧开没什么牙的嘴对他笑。
可是鉴于妈妈的要求，不情愿地牵着她的手出去，“走吧。”
看着孩子们离开，韩英兰和妹妹坐在一起。
看着妹妹，她还是决定开口，“你真的要养她了？”
韩善兰手里握着咖啡杯，这是冬日的一种温暖，她开始有意无意地依赖这种温暖，就像她爱过的那个男人还在时一样。
“姐姐，小璟她救了我……”
韩善兰回忆着那天，她后悔自己丢下过她，如果自己那天真的从桥上跳了下去，小璟又会怎么样……
她看着院子里正在玩耍的小女孩，抹了抹刚刚又流出来的眼泪，慢慢开口。
“我会为了她，去好好开始，也会为了她，接受治疗。”
“毕竟，一个抑郁症的母亲，带不好孩子。”
韩英兰没有说话，抱了抱她的妹妹。
“你上次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之后，我找过你姐夫，他调查了一下，还有些结果。”
“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