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点点,熠熠生辉。
沈月桐转了个圈,裙摆上的孔雀跟着抖擞似的要飞起来。
沈月桐:“父皇,好看吗?”
俪皇笑道:“好看,朕的昭昭便是粗布麻衣都好看。”
沈月桐蹦跳着走过去坐下,撒娇地说:“父皇,女儿得了这件衣服可是直接穿来给父皇炫耀,这行宫的制衣司竟然也不错。”
俪皇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随即转了话头:“昨日为何下了皇后的面子啊?”
沈月桐的笑容冷了下来,别别扭扭地转过身背对皇上,轻声道:“父皇,女儿当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父皇今日秋后算账,是怪女儿多嘴吗?”
俪皇眸中闪过晦暗之色,随即轻松地笑了:“呦,七吉,你看看,这么大了还闹脾气。”
七吉:“公主,皇上是关系你呢,公主和皇后毕竟是母女啊。”
沈月桐气得直跺脚:“我有心侍奉母后,母后可不大需要我这个女儿,否则一个头面而已,怎么好用我花了大心思赢到手。”
“诶!”皇上道,“朕就知道你记仇。”
沈月桐转过头,脸鼓鼓的,不甘心地说:“女儿还有私心。”
俪皇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哦?昭昭还有私心?”
沈月桐:“我挺喜欢萧家姐姐的,可是我几次三番招惹皇后娘娘,女子嫁了夫家都要听婆母的话,宁姐姐也一样,万一……”
俪皇:“胡思乱想。”
沈月桐上前抱着皇上的胳膊晃啊晃:“父皇,昭昭知错了,因为一己之私坏了三哥的婚事,父皇责罚我吧。”
俪皇摸摸她的头,满脸宠溺的笑容:“你啊,睿安又不喜欢萧宁,你哪来做错了?”
正中下怀,沈月桐:“那就好。”
俪皇:“皇后的寿辰你好好准备,这些小口角她不会记得。”
坏了她这样的好事能忘记才怪,沈月桐心中如此想,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乖巧地笑了:“是,女儿做好了准备,这次的礼叫人惊喜。”
俪皇哈哈大笑,七吉趁机夸赞了几句。
沈月桐只是笑着,不止惊喜,还叫人永生难忘。
碧空如洗,万里晴空。
宣德殿红墙映翠柳,春意盎然。
萧准在殿前静静地站在,春风轻柔拂过,他的睫毛颤了颤,萧宁的劝阻尤在耳畔,时时提醒他。
就在他千万宣德殿前,萧宁拦住他:“今日皇后寿辰,这么急着去见谁?”
萧准反问:“阿姐不慌?”
萧宁:“若是命中注定,挣扎也无用。”
萧准眉头紧紧皱起:“阿姐,听天由命的事我做不来。”说罢拔腿便走。
萧宁高声道:“她帮不了,她不是傻子。”
萧准冷冷地说:“如果我同她做交易呢?”
暖阳高照,萧宁却觉得寒气从脚下升腾,侵入肺腑:“你还没问过父亲。”
萧准:“父亲身体需要静养,阿姐放心,我绝不会拿全家做赌,当下我的选择一定是做好的,既能打消皇上疑虑,又能使萧家永远不必掺和储位争夺。”
萧宁叹了口气,终于妥协:“你准备怎么做?”
萧准:“求娶月华公主。”
萧宁沉默了片刻,眼看得萧准越走越远的背影,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疯了。”
短短几字消散在风中,萧准充耳不闻。
……
七吉:“萧将军,皇上叫您进来。”
萧准被唤回神志,他微微点头示意,跟着七吉进了殿门。
“臣见过皇上。”
俪皇大手一挥:“赐座。”
“皇上,臣今日有事相求。”
俪皇:“你的军功一直未封赏,朕最近正想着给你封个世袭爵位。”
萧准:“皇上惦念臣,臣心中不胜感激,萧家世代效忠,祖上曾言明时代不受封邑,臣不敢忘祖训。”
俪皇静默不语,玉珠手持在手上转了一圈,萧准脊背直挺挺地跪在下首,让他挑不得错处。
俪皇笑了笑:“那你说说来求什么?”
萧准:“臣想求圣上赐婚,臣想求娶月华公主。”
手持被握紧,珠子硌在掌心生疼,俪皇警觉地眯起眼睛:“昭昭,可是朕唯一的女儿。”
萧准:“臣必全心全意相待,必不叫公主受丝毫委屈。”
俪皇松了手持,沉声道:“你是真心爱慕朕的昭昭,还是为了萧宁?”
天子一怒,即时便可阶下横尸。
萧准当即叩首:“臣有私心,臣倾心公主,然而公主是天之骄女,臣身无长处不敢放肆,如今北境征战有了军功方才敢来求皇上恩赐,至于阿姐,阿姐自伤后心死如灰,对婚事本不奢望,时常念叨要去青灯古佛长伴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