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兔坐立不安,不自觉地将校服拉链提到最高处。
突然!
“我不同意!”从她身后传来的不悦声震得心间颤动。
回头一看,年曈拍案而起,勃然大怒:“这事绝对不行!”
他脸部到颈部的皮肤紧绷着,青筋暴起。
这让向叶桃猝不及防,被吓得双腿发软,人往下掉。
同学们齐刷刷地发出惊愕声,在条件反射下屁股离开椅子,想去搀扶向叶桃。
“我没事。”好在她撑住了讲台,而后在第一排同学的帮助下,坐在了椅子上。
她喝了一口水后,才平心定气道:“我知道你和白兔关系好,如果这事对她有什么坏处,你反对我理解。但这事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啊,你怎么就不同意了呢?”
“因为……因为……”年曈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泄了气的皮球坐了下来,垂下的目光在地面扫来扫去。
他无法将想法开诚布公,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搪塞,只好再次用态度力争:“反正就是不行!”
就在此时,白兔站起身,胡乱找了个理由,垂着头说:“老师,你别怪他。他知道我四肢不协调,怕我学得慢,跳不好。校庆表演的时候,不仅会破坏校庆,还会给班级丢脸。”
听了这话,年曈更是不满:“我没有这么想!”
他立刻指着后门,方向正对文科(四)班,“明明就是那家伙——”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深吸一口气,将烦躁吞进肚中。
向叶桃语重心长道:“这么多年了,没有一届被选中的学生是不高兴的,所以一般这人选一出来,就是百分百敲定好的事。
“明天就要开始练舞了,舞蹈并不是很难,有一个月的时间,请的也是很专业的舞蹈老师。只要认真练,最后肯定能跳好的。顺利完成开场舞表演,就能得到学习资助,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白兔,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想学校也不会逼迫的,我会试着向上面反应的。”
白兔沉默了下来,不由得将校服往下扯,遮到了大腿根以下。
忽然,她的左手掌心被塞了东西,有些刺挠。撑开手一看,是一团纸。
周末捂嘴小声说:“师父,年曈让你现在看。”
白兔瞥了一眼向叶桃,她正在喝水。借此机会,她将纸团扔掉,又将桌上的笔拨弄到地上,而后蹲了下来,假装捡东西。
她快速打开皱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你跟老师说你不愿意,只要你拒绝了,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也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不参与!
“老师,我想好了。”白兔没再多想,还未起身时,就已开口。
“嗯,怎么样?”
白兔尽力站得笔直,双手没再拽住校服,而是紧撺成拳头,仿佛要将手心里的纸团捏成灰烬。不停眨动的眼睛有些泛红,似乎还含着光。咽了下口水后,她咬着牙说:“我想好了,这次表演,我一定会好好完成的。”
向叶桃笑弯了眼:“好,老师相信你一定能顺利完成的。大家鼓掌,恭喜白兔同学获得了这难得的好机会。”
教室中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砰!
重物砸向地面的声音掐断了喧闹。
白兔循声看去,是年曈的椅子躺在了地上,人已气冲冲地向后门走去。她皱起眉头,刚想他要去哪时,他又往回走,拽着她一同出了教室。
“你们去哪?还没下课。”向叶桃喊道。
“就回来。”年曈没好气道。
年曈拉着白兔进了办公室旁的会议室,一股檀木香扑鼻而来。今夜,这里空无一人,只剩寂寥的月光。
灯的开关挨着门框,白兔刚打开,就听见门被反锁的声音。
年曈迅速关掉灯,顺势握住她那还覆在开关上的左手,又滑向手腕,同时一步步向她贴近。
现在,她已无路可退,后背抵在墙边,但他仍在靠近,她连忙用右手摁住他的身体:“这里挺黑的,你确定不用开灯吗?”
他停下脚步,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哑而认真地说:“我闻得到。”
光线如闪电快速闪过又熄灭,使得她还需要点时间适应黑暗。可此刻,她每一处毛孔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包裹住她左手腕的手掌越来越热,甚至有些发烧。右手之下似乎是他的心脏,掌心里的跃动愈发明显。
即使看不清他的脸,她也能猜到他是什么表情。
“你生气了吗?”白兔愧疚道。
年曈迟迟没作声,开口后却说:“姐姐是不信任我吗?”
他的口吻听着委屈又不服气。
“我很信任你,但是我不想你去冒这个险。我知道,如果他们不同意,以你的性子,肯定会去闹到他们烦为止,但这并不是很好的处理方法。就算是我们有理在先,学校同样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