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覆盖天地,远远望去,一片无垠洁白。
走近了看,误平生门口堆着一个胖胖的雪人,眼睛是应鬼磕的瓜子皮,鼻子是胡萝卜,嘴巴拿石子嵌上去,看起来歪歪扭扭的。
误平生大门紧闭着,天气严寒,帝都大道上少有人来往,店里生意冷清,应鬼索性关门谢客,和牧君诚在后院赏雪。
首饰铺子的后门是一处风景别致的小院,关上店铺,二人就在小院中居住休息,房内生了火炉,应鬼缩成一团贪婪地汲取着火炉的温暖。
“一年四季,春天你犯春困,夏天你害热,秋天你伤秋,冬天你又害冷,总拿这些借口不去工作,你说你的任务什么时候能玩完成?”
院中的红梅开的盛,与白雪相映更显其傲骨。
牧君诚剪下几枝梅花放入屋中的白玉瓶,一掀开门帘,热气直冲他面门,他万分无语地白了一眼窝在炉边的应鬼,脱下身上的狐裘。
“冷是真的冷啊,快把门关上,外面冷风都进来了。”她牙齿打颤,这火怎么也暖不热她。
“怕冷怕成这样?”牧君诚觉得有些蹊跷,走上前去摸了摸应鬼的额头,“我真是没见过比你还蠢的神仙了,发烧也不知道?对了,神仙也会发烧吗?”
嘴上不饶人,牧君诚却把狐裘披到了她身上。
“我从天上下来,水土不服不行啊?”她不甘示弱地回嘴,“我想吃天上的白玉果了,天上的冬天会有五彩琉璃花绽放,一到这个时候啊,我就喜欢和那些小孩子们打雪仗玩儿...还有罗舟,罗舟刻的冰灯可好看了,可惜拿不到屋里去...”
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很显然已经烧迷糊了,声音越来越小,应鬼抱着身子睡了过去。
牧君诚也不是第一次听她讲天宫的事,但是罗舟这个名字还是第一次听到。
他没想那么多,叹口气将人打横抱起,本以为会很吃力,不料应鬼体重颇轻,他把她抱进内室轻轻放在床上,盖好棉被准备去熬药。
牧君诚在熬药时想着来年的科举考试,他想去做官,这件事他没同应鬼说起过,怕应鬼听到忍不住暴打他,他是她的伙计,签了契约的,怎么可能轻易放人?
喂药时应鬼还算配合,一碗药没有多少功夫就下去了。
以应鬼的性格,牧君诚以为她会很不给面子的吐出来,怎么这药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喝完了?
雪停后天也不见放晴,他看院内白雪连片不好行走,便拿了扫帚出去打扫庭院。
等终于扫净后,后面传来应鬼的声音:“牧君诚,我想去外头转转。”应鬼醒的也是快,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地裹成了粽子。
“病还没好你去什么?”牧君诚一口回绝。
“我就要去,家里头的瓜子糕点都没有了。”应鬼坚持,牧君诚见她神色蔫蔫地没有精神,叹口气。
“那……买完就回来。”
“嗯。”应鬼闷闷地点点头,她就是想去散散心,刚刚做着美梦,梦中却突然出现了她最不想见的一个人。
街上还有些店铺倔强地开着门,应鬼从旁边经过时打量一眼,发现都没有什么客人,店小二没精打采地趴在柜台上打盹,她看见一家糕点铺子还迎客,扭头对身后的牧君诚道:“买些回去吧。”
挑了半斤的桃酥和芙蓉糕,出来后应鬼看见街角处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儿,身上似乎还带了伤,她走向男孩儿,惹得牧君诚一头雾水,这应鬼怎么还往家的反方向走呢?
“问问他怎么回事。”应鬼指了指男孩儿。
“他?”随着应鬼手指的方向望去,牧君诚只看到一面土墙。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应鬼蓦地回头。
同一时间,腰间鬼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