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
萧玄从赋阳县一回来就开始秘密调查左相任洋冲,那日他令卫江带走了赋阳县的县丞。
他知道的事情也不多,只知道是任洋冲让他当县丞,替他搜罗金银财宝。
密道里的金库堆积了大量黄金,萧玄回到宫中比预料的要晚了一个时辰,他顺着暗道上来时,殿门正被人砸的‘咚咚’响。
“这是在干什么?朕不是说不要打扰朕休息吗?”
打开清阳殿的殿门,他看到黄鼎正领着一众侍卫砸门。
黄鼎一看萧玄出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皇上啊,您可算出来了,奴才这不是害怕您出事才干这一出吗?再说,这您一天不吃不喝,也不选妃子侍寝,娴妃娘娘担心您,已经来了两三次了。”
“我能出什么事,告诉娴妃娘娘,今日我住清阳殿,不宣任何人侍寝。还有,黄鼎你巴不得朕出事是不是?”萧玄听到娴妃来找过自己,紧皱的眉头稍稍缓和。
“奴才不敢,是奴才说错话了!”
“行了行了,都下去吧,一群人围在这里朕看了都心烦!”萧玄大手一挥,又转身回到了殿内,他想要静下来思考最近几天发生的事。
自从北端王萧远信在他十六岁登基那年谋权篡位被他平复,到如今过了整整七年,七年之间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吗?
当年诛杀萧远信党羽时还有漏网之鱼,看来是他大意。
萧远信当年夺走他心爱之人,也是如今的娴妃,娴妃宠冠六宫,如今也要封后了。
封后……封后……他想起了冷宫中的离潋,她死了,死了数月,只是消息一直被他封锁。
那个自称死神的女子在去赋阳之前同她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她是感受到了离潋的死亡。
一想起离潋,他心口就没来由地疼痛,躺在床榻上,他不多时便入睡,年少事悠然入梦来......
旧梦——
“什么?”
“什么!”
两个相同的声音从两个不同的地方响起,离潋和萧玄此时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怎么突然要女儿嫁给太子殿下?咱们家……”离潋万分不解,以离家的家世,嫁给太子不能说是高攀了,是祖坟冒青烟了。
“圣上觉得你合适,特为你和太子殿下指婚。小潋啊,你同意吗?”
若不是为了这家国,他怎会把女儿送到东宫受难,离青化不忍地看了眼女儿,趁她不注意偷偷叹了声气。
“女儿同意,我很喜欢太子殿下。”自御家庭惊鸿一面,这个少年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然而萧玄这边却没有这么顺利,无论萧燮如何劝说萧玄就是不同意,还因此和萧燮大吵一架。
年仅十五岁的萧玄跪在冰冷的书房地面上,严辞道:“父皇不必说了,儿臣是不会答应的。儿臣已有心仪之人,不会娶离家的女儿。”
“逆子!你是成心气死朕不成?朕不知道你喜欢的是何人吗?”萧燮将一盏热茶砸到萧玄身旁,热茶溅了一身,可他脸色丝毫未变。
“那父皇更不应该逼迫儿臣娶离姑娘。”
“可你喜欢的人是谁?是你九叔的妻子,是你的叔母,你这是罔顾人伦!”萧燮近年来身体不好,一生气就胸口发闷头昏脑涨。
一见父皇开始喘气,萧玄立马起身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玄儿,父皇知道你喜欢云裳,可是你叔父北端王萧远信,朕的弟弟,已经娶云裳为妻了,你就算对云裳还有念头,也该打消。”
“父皇,九叔为何偏偏看上了云裳?”
心爱女子大婚那日,他没有参加婚宴,在东宫内抱着酒罐借酒消愁,喝到醉死,喝到昏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两天后,床边坐着他的父皇和母后,旁边还站着一众太医。
“玄儿,娶了离潋你不会后悔的。”没有回答萧玄的话,萧燮拍拍他的肩头,“萧玄,离潋她是个好姑娘,你娶了她不会后悔的。”
又说什么不会后悔。
过了许久,萧玄像是妥协一般,苦笑着回答:“一切……一切听父皇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