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进到房间,便传来女人大嗓门怒骂的声音:“这个小丫头片子,老娘找到她非狠狠收拾她不可!”
“王妈妈,我有事找你。”阿春推门而入。
“阿春啊,快来快来。”一看见阿春,王妈妈脸色立马变得和煦起来,她拉过阿春的手,“你想说什么?”
“阿灵姑娘在我这儿,她胡旋舞跳得不错。所以,我想让她跟着我。”她一双眼睛真挚地望着她。
“小春想收徒弟?成啊,王妈妈让她跟着你就是了。”她的怒火被阿春抚平,“我说你啊,你也真是的,听说最近总在练琴,也不好好吃饭。”
“知道啦,只是近来习得了新曲子,改日弹给王妈妈听,我先去给阿灵姑娘收拾房屋了。”二人的关系像是母女。
王妈妈最偏心的其实就是阿春这孩子,她打小就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了,肯定是有感情的。
“去吧,记得用午膳。”她又叮嘱一句。
王妈妈让阿灵和阿春住在一起,屋子宽敞,再放一张床也绰绰有余。
“阿春,我前几日听伙计们说你今年才十八呢。”经过一天的舞蹈训练,晚上躺在床上,身子骨像是散架一样。
阿春奇怪的是这小丫头怎么不叫自己阿春姐姐了:“对,二月的生辰。”
“我也十八了,叫阿春姐姐好奇怪啊。”
“你几时的生辰?”
“九月。”
“那这声姐姐是你应该叫的。”阿春扭过头看她,“听闻你和阿初练舞蹈时,被她拿小木棍敲了很多下?”
一提到这件事就烦心不已,阿灵无奈地叹口气:“阿初姐姐说我舞蹈底子好,可是舞步杂乱,身段也不算柔软优美,舞蹈跳得过于欢快和豪放,不适合和阿春姐姐的琴声相配。”
阿初姐姐对她严厉,但凡有一个动作不准确,便要拿小木棍打手心,现在她还觉得手心火辣辣地疼。
“不必刻意抛却自己长期学习的舞蹈。若是实在不行,风月阁再添一个西域舞的演出也不是不可以。”阿灵的西域舞蹈活泼欢快,很具感染力。
“可我还是想和阿春姐姐一起演出,我会努力训练的。”
“好,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明日也要勤勉练习。”
“是!”
转眼到了六月份,阿灵的舞蹈学的颇有成效,王妈妈和阿初看过之后,决定让她登台表演。
这天的风月阁也是座无虚席。
阿灵上好妆,有些紧张地看向正在抚琴的阿春,她一袭白衣,高贵从容,反观自己,神色紧张,手心里都是冷汗。
“虽是首次登演,但不用慌张,你就像往日练习一样就好,你阿春姐姐压得住场子。”阿初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松。
“嗯!”
琴声响起,座下宾客欢呼。
“文河,阿春姑娘刚刚弹的是《长相思》。”底下有个男子对着同伴道,“你觉得阿春姑娘琴技如何?”
“如入仙境,不过最后这首曲子和那姑娘的舞蹈我觉得是最精彩的。”最后一曲,是阿春特意为了配合阿灵编的。
牧文河眼睛盯着阿灵,回答好友的话。
本来在家中习武,却被私塾好友拉来了青楼,这是他第一次到这种地方。
阿灵伴着乐声起舞,这次的阿灵身着青色舞裙,三千青丝挽成双刀髻,斜插了一只银色的发簪,发簪坠着晶莹的白玉石,玉腕转动,划出优美的弧度,腰肢轻盈,姿态美好,裙摆随动作一起旋转,恍若绽放的花朵。
“我是让你看阿春姑娘,不过……这舞姬是新来的吧,之前没见过,长的还挺漂亮,文河,你该不会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好友打趣。
牧文河的父亲是一名小小的官员,家里说不上多富有,但至少衣食不愁,牧文河自小习武,对风花雪月一向不感兴趣,他模样生得好,剑眉英挺,是个潇洒美少年,有不少姑娘倾心于他,可他一心只想保家卫国。
“少来,别胡闹!”牧文河一脚踢过去,好友痛的龇牙咧嘴。
这一天,二人的组合被命名为‘仙灵’,名冠京城。
牧文河每日都来看阿灵跳舞,来的次数多了,阿灵也就认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