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才来?刚刚救护车已经把死者、车祸受伤和打架受伤的人拉回医院了,剩下的交给你处理。”
蔺桷意外于大林警官突发的推卸行为,她看了看丁航,又看了看那些仍在吵嚷不休的人,压住怒气道:“这不是交通事故吗?怎么也不应该让我来解决吧!”
“这可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你看见没有,明明是你们灵芝人的全责。虽说你们的人也受了伤,但责任再清楚不过,可是你看看,你们这么多灵芝人把现场围起来,不但不去警察局处理后续,还反咬死者家属和交警勾结起来欺压弱势群体,句句不离社会歧视他们!”
大林警官的话听得蔺桷心里好不舒服:“林警官,我是我,他们是他们,也不是我叫他们来闹的。”
林警官一扭头一摆手:“这事纯属你们灵芝人无理取闹!我们警察秉公执法,没有任何可指摘的。你快点把他们劝走,副市长刚刚打电话来质问这条路为什么堵得这么厉害,耽误了领导出行,你自己去解释。”
蔺桷还要和他讲理,丁航对她使尽眼色,拉她到旁边去低声劝道:“副会长,我们既然来了,只能听他们的,要是他们撤了人,这治安我们也维持不了啊。”
蔺桷咬牙道:“他敢走?给他十个胆子也不可能!”
这下蔺桷和警方之间的关系再也不复和睦。她这个副会长去和灵芝人沟通是责无旁贷的,可现下明知他们根本不是政府承认的灵芝人,偏偏又特别爱惹事,她凭什么替他们收拾烂摊子呢?有几个瞬间,蔺桷真想当众揭穿他们的真实身份,一旦如此,她就可以把整桩事件以诈骗和限制人身自由为由,全权移交给警方。
然而如若这样,容沙定会将她碎尸万段,指不定还会连累到妈妈和弟弟。
蔺桷要丁航偷偷叫一个平时表现比较老实的工人出来问话,想通过他摸清事情的大致始末。据他所述,在招聘会以失败告终之后,工人们都被软禁在酒店里不能外出。几个害怕蔺桷和左湾是一伙的人,跳窗骑上抢来的摩托车逃去火车站。一路上因为过于紧张和赶时间,其中一辆车的驾驶员和飞车党之一的死者撞上,酿成了这出惨剧。他们弃车扶起浑身是血的工友要打出租车去火车站,被飞车党拦了下来,报警说他们肇事逃逸。死者家属赶过来要捉拿凶手,工人们也叫了帮手,人越聚越多,矛盾从言语冲突升级到肢体冲突。灵芝人虽然人少,但那股同归于尽的拼命劲儿连老虎看了也要抖三抖,多亏警察及时赶到,事态才没扩大。
“我们接到电话专门赶过来撑场子,其实我什么也不懂,但是既然大家都说我们灵芝人没有错,那我就认准我们没有错。副会长,时静说我们灵芝人最要紧的就是团结一心,可为什么你总是不站在我们这一方呢?”
他质朴又认真的疑问让蔺桷有口难言,让她有一种被钉在十字架上受审的感觉。蔺桷索尽枯肠要为自己辩白,然而残酷的现实让她只能选择闭嘴。
他这句有意无意的话萦绕在蔺桷的心上挥散不去,造成她接下来在处理这起棘手纠纷时,不自觉地想要通过行动消除工友们对她的“偏见”。
蔺桷在她十年的工作生涯中,自诩一向尽可能地站在中立的角度解决医疗投诉,这次是她史所未有偏心为灵芝人的不当行为强词夺理。蔺桷就像老母鸡护着自己的小鸡,雄赳赳气昂昂地和死者方面激战争吵。丁航在一旁替她捏一把冷汗,只恐死者家属和飞车党失去理智上来对准她的脸就是一拳。
蔺桷趁警察站得远远的,便吓唬他们这次交通事故的主要责任在于飞车党违法超速飙车所致,贫穷的工友们只是要去找人来施救,并不是肇事逃逸,而且是对方首先动手打伤工友们,工友们出于自卫才反击的。
“这个年轻人不幸去世,我也很痛惜,可是我们灵芝人工友受的伤也不轻!你们咄咄逼人地欺凌他们,看不见他们身上的衣服多么破吗?他们没有钱没有势,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而你们仗着人多势众就想趁机讹诈?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每耽搁他们一天的工作,就等于让他们少活一天,这还不是赤裸裸的谋杀吗?我绝不允许你们侵害他们的人权!我和在场的警察,代表政府劝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这里一共有三十一个人,一个人耽搁一天的生命,加起来就等于一个月,你们赔得起吗?“
站在一旁的工人被蔺桷突然的转变唬得一愣一愣。时镜脑瓜子灵光,在她的秘密耳语之下,大家围拢在蔺桷两旁挥拳展脚为她呐喊助威。
“歧视灵芝人的人,我们一个也不放过!“
“赔偿我们灵芝人受伤的医疗费!“
“老子今天就睡在这大马路上了,不解决的话,明天我们去睡你家、吃你家!“
“我们活不成,也不能让他们活着!记住他们每个人的脸,到时候挨个叫他们偿命!反正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干脆多拉点人下水!“
他们越说越赖皮,只差拉响炸药包让在场所有的人和他们一同归西。警察见这阵势,终于也凑过来和稀泥,暗地里劝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