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发达了,我还不得靠你提携提携?”
蔺桷既惶恐又甜蜜,眼花心乱之下,只好红着脸蛋儿一个劲地喝水吃菜。
戴青叶见她不自在,怪自己过于唐突,赶紧补道:“当然了,房子是给你一个人租的,我还是住学校宿舍。”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蔺桷更是心震肉跳。
戴青叶平时千般冷静,却在心绪撩乱之时变得词不达意。他也转了脸色,挠头搔耳地,几次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反复思考了好几次都拿不定主意。
蔺桷见到他不知所措的样子直想发笑,她把头发拢了拢,眼睛看向远处,期期艾艾地说:“你别急呀,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投资眼光很好,你知道有句话怎样形容我们系的吗?卫管卫管,都是大款!”
此话一出,他们一块儿笑了。一男一女两个红脸关公,默契地给对方倒茶添菜。
老板娘还以为菜里辣椒放多辣着了两个年轻人,特意过来问,两人听了又是一顿失声大笑,笑得老板娘一阵愣头愣脑。
蔺桷在宿舍门口和戴青叶道过别,一路小跑上楼。冯锦见她风一般地推门进屋,不住地在原地蹦蹦跳跳,便放下手上的书问道:“有什么好事吗?瞧你精神百倍的,是不是找到工作了?”
“才不是呢!”蔺桷娇羞地坐在床边。这会儿她浑身充满用不完的劲儿,去操场跑个五六圈儿也是小事一桩。
“找着工作是坏事吗?瞧你急着否定的样子,真是怪哉。”
“找工作当然不是坏事,我恨不能立马就找着工作呢!”
“既然不是找着了工作……能让年纪轻轻的思春少女如此兴奋的,除了恋爱,就是中了五百万彩票。”
蔺桷佩服冯锦的观察力,但考虑到自己尚未向戴青叶坦白一堆糟心事,到底能不能和他在一起还难讲,目前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为好。于是她努力收了收两颊的肌肉,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满面桃花:“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哎,好热,我去打水洗澡了!”说完就拿起水桶毛巾开溜。
刚一跨出门,就听见冯锦道:“你忘记热水瓶啦!看你这么魂不守舍的,一定和戴青叶有事……”
和她熟一点的朋友都知道他的存在,戴青叶的同学在路上遇见蔺桷也会主动和她打招呼,似乎默认她是戴青叶的女朋友了。
如果连戴青叶的存在她也要否认的话,就太过欲盖弥彰了。
“都三年多了啊。”
不得不承认戴青叶今天的提议确实减轻了她一直以来挥之不去的求职恐慌,但雀研所的合同问题是神仙也帮不了的,这点她很明白。她彻夜辗转,一会儿为戴青叶无微不至的帮助而感动,一会儿又为离家以来全赖朋友们救济而沮丧,两种思潮反复交替,等她终于入眠时,天光已亮。
她不能辜负戴青叶的期望,一定要努力找到工作,给家里寄点钱回去。她一边对镜梳妆,一边乐观地期望着。
可惜妆容再完整,头发再服帖,又旧又学生气的衣服鞋子只会显得她更加不伦不类。她数了好几遍手里存下的钱,怎样也下不了决心买一套正装皮鞋。
就在这当口,宿管阿姨洪亮的嗓音呼叫蔺桷下去接电话。
“难道是招聘单位打来的?”
她浑身战栗,既激动又紧张,咬紧牙关迅速下楼,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定要是公司打来的!”“别是公司打来的吧,我还没准备好!”
接起听筒,她猛眨眼皮调整好呼吸,用一种公事化的成熟稳重声线道:“喂您好,我是蔺桷,请问是哪位找我?”
话筒那边一时无语,蔺桷等得鼻尖出汗,她又谦卑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你怎么了?说话神经兮兮的。”那头终于出声了。
“朱宵灯!”蔺桷美梦落空,“干嘛啊你!整我好玩儿吗?”
“你吃炸药了?我得罪你什么了,一来就劈头盖脸地骂我。”
“说吧,有何贵干?”蔺桷没好气地说。
朱宵灯无缘无故被凶了一通,心里也不快慰,但既然是求人帮忙就别跟她计较了,便好声好气地说:“我要结婚了,请你来当伴娘。”
“啊?”蔺桷虎吼一声,“你是不是在玩儿我?你疯了吗?”
“这种事情好开玩笑的吗?我现在是很郑重地向你提出请求。你到底答不答应?”
“哼,我找你的时候,满世界都跑遍了也不见你一个人影。你找我的时候,我就要随传随到?”
“你找我?什么时候的事儿?”朱宵灯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你当然不知道。你天天都关机,我当你干嘛去了,原来是去结婚。”
蔺桷没来由的抢白让朱宵灯生气又心虚:“好啦,电话里说不清,我定个地方,咱们出来聊。”
“我忙着呢,还得参加招聘会。”蔺桷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死丫头。
“参加什么招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