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书院所教授的大多都是附近郡,县的学生,偶尔也会来几个异乡人。老师呢除了本地知名学者,告老还乡之人以外,还有不少仕途失意靠教书维持生计的不得志之人。由于连绵大雨,今日来听讲的学生屈指可数。除了几个不用担心农忙的官宦贵族子弟外,来的人只有悯生一人。羲和县民风淳朴开放,这点也体现在私塾教学上。雪已顺着女仆的目光望去学生们都围绕着老师坐着,随意,自由。但还是能看出不同的,官宦贵族子弟们有随从服侍,不仅用着奢华的文具,而且还带着美味的吃食。悯生的书案上只有一支毛笔,几张低廉的发皱的麻纸。看似轻松,融洽的教学氛围,其实也有不和。官宦贵族子弟们大都不和贱民子弟坐在同一边,而是各分两边。因为他们除了嫌弃他们脏之外,更嫌弃和他们坐在一起有失身份。不过也有少数能和贱民子弟打成一片的官宦贵族子弟。
“文兄,几日不见私塾里又来了一位学生呀?还是个刚满岁不久的女娃娃?实属罕见呀哈哈!”木文斜对面一个体型肥大穿着华丽宽袍的学者倚着书案,喝着酒狐疑的问道。木文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停下手中翻阅的书籍,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笑着回答道:“那个女娃娃呀!是家奴柳阿婆在河边捡的弃婴,我看她生来不爱哭不爱笑,想来是少亲近人的缘故,于是就安排她到这热闹的前庭来亲近亲近人。想来进兄不是这心胸狭隘之人,于是没和诸位商议便私自决定了。是文某的过失,还请进兄莫要见怪。”击进看继续追问下去好像是自己得理不饶人般,只好作罢。于是对于雪已的身份,众人都知是羲和书院柳阿婆河边捡来的来旁听的弃婴。
被抱在木文身后的雪已听到此话,很疑惑,不过看在月影十分信任木文的份上,雪已便没有多想,或许他这么做有自己的苦衷吧。同样疑惑的还有坐在悯生一旁的秋起,想了一番后,他猜木文先生这样做是为了保护高将军遗孤的安全吧。出于对高将军的信任,于是他也没有多想。反倒是坐在一旁的悯生憨憨的问道:“先生!阿家(母亲),何时捡到一个女婴了,我为何不知!”见状秋起故意撞翻了墨瓶,溅了悯生一桌子。悯生也止住了话,忙着宝贝自己的文具去了,还一边嘟囔着起这么不小心,差点弄坏自己刚抄好的讲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对于女婴的身份击进还是心存怀疑,只是按兵不动罢了。毕竟高将军夫妇战死,他们刚降生的孩子连同手下近仆月影一起失踪了,甚是蹊跷。斩草除根才能以绝后患,宁可错杀也不能漏杀。
木文深知与其暗中保护,不如让她置于大众之下换个身份生活,毕竟哪有可以荫蔽一生的大树呢。
一上午的讲义很无聊,满堂讲的都是大义,雪已也听不太懂,整堂课都盯着对面官宦贵族子弟身上华丽的装饰看着,好奇它的材料,做工......不过她也注意到对面的一个女娘满脸笑意的一直盯着秋起看。听他们都喊她粱二女娘。看上去应该是个身份尊贵的女娘,约似乎对秋起有仰慕之意,至少雪已是这么认为的。这让雪已不禁重新打量了一下秋起,的确是个偏偏美男子,怪不得能得到官宦贵族家女娘子的倾慕......
听说下午书院的先生们会带领书院学生下山疏洪,秋收之际的大雨的确給山下百姓带来了很多不便,先生们也想趁机培养锻炼一下学生们的实践,胸怀众生的情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