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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相会(1 / 4)

姜妩乘坐凤辇出了皇宫,穿过御道街,越过定康门,一路向北出了护城河,直往龙江驿去了。

吃过晚膳,姜妩让宫中的嬷嬷叫来送亲的礼部员外郎李弘,隔着百鸟朝凤重绢纱折屏同他寒暄,“李大人一路辛苦,可用过晚膳了?”

尽管这位文襄公主身上没有皇室血脉,但她现在已经是受过册封的公主殿下,身负与燕国和亲的重任,因此李弘态度还算恭敬,他拱手道,“多谢公主殿下关怀,微臣已经用过晚食。”

“那就好,金陵离长安相距千里,不知道我们这一路上怎么走呢?”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可得搞清楚路况。

“回禀公主殿下,此行先乘船走水路,至汉江到襄阳再转乘车马一路北上,明天要抵达下一站龙潭驿。”

这说法和姜妩想的差不多,去长安无非就是两种方式,要么全程靠车马走旱路,要么水路加旱路,现在黄河以南的中原地区尽数在魏国手中,走旱路不现实,只能周转。

“这一路要走上多少时日呢?”

他们这里人多物重,走得慢,李弘估计着时间,“不出意外约莫一个月能到长安。”

怎么可能不出意外呢?姜妩微微一笑,她心下计定,等到襄阳城我就和你们分道扬镳,这个亲谁爱和谁去。

心下安定,姜妩便不再多事,一路上配合听话,倒叫她身边看护她的宫人清闲许多。

行船三五天后她们靠岸扬州增添补给物资,自上船就焉巴着的寻梅突然精神抖擞,姜妩知道她的心事,给她银钱,“你也跟着嬷嬷们去城内采买吧。”

“多谢主子!”寻梅脆生生道,一溜烟跑去撵前面下船的宫人。

姜妩看着她跳脱的身影,心里一暖,想到她回城阳候府的那一晚。

踏雪病好后,和寻梅又开始了轮流上夜,当晚是寻梅。

她睡到夜半听到哭声,迷迷糊糊的安慰,“寻梅你别哭了,我是去当公主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

“主子你就带我走一块去吧,”寻梅从罗汉床下来,走到拔步床旁边,苦苦哀求,“我在府中本来就一个人孤零零的,这么多年也只有公子和主子你把我当个人看,你这一去,寻梅不知道怎么活呀。”

姜妩听得心酸,孤零零的何止你一个人,她掀开水墨白绣幔,只见寻梅已经哭成泪人。

“你不找你的阿娘阿父了吗?”

寻梅擦了把眼泪,鼻音浓重,“我找了他们十年都没有找到,他们可能早就离开金陵去别的地方营生了,或者回扬州又或者去了别的地方,我平时无事不能随便出府,不如我跟着主子北上,一路上去找,万一就给我找到了,岂不是我的福气。”

姜妩沉默片刻,长长一声叹息,“既如此你便同我一道去长安,多个贴身侍奉的人,我想他们总会允许的。”

寻梅惊喜地望向她,“真的吗真的吗?主子你同意带我去啦!”

“是啊,我们一起去,路上有个伴。”姜妩看她笑出鼻涕泡,也跟着笑起来。

且说城阳候府三少夫人下葬后,建康帝降罪的旨意就下来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城阳候燕晖领兵无度,致使徐州卫失守,数十万军民流离失所,念其父之德,着,城阳候降为城阳伯,镇守淮安,将功折罪,钦此。

旨意一下,城阳伯府是愁云惨淡,人人惶惶不可终日。

直到有一日,东北角侧门来了一个人。

看门的小厮见到人,吓得腿软在地痛哭流涕,“青天白日见鬼啦!三公子的魂回来了。”

燕殊嘴角噙着一抹笑,“既知道是爷的魂回来,还不开门让我进去。”

那小厮听到燕殊说话更是抖如筛糠,燕殊看他的情形知道这家伙被他吓狠了,宽慰他,“噫!真当爷是鬼魂不成?哪个鬼这么厉害能在大太阳底下那么晒着。”

语毕撩起道袍一脚踹开房门,一路直奔府中主屋而去。

王氏和钱多儿正同府中管事妇人在议事,正堂旁的抄手游廊奔来个人影,那影子速度极快,不过刚瞟到人就疾驰到了跟前。

燕殊一年多未见母亲,几经生死,此刻骤然相见八尺男儿也不忍含泪,他一撩道袍,双膝跪地,“儿子不孝,让母亲忧心,儿子回来了。”

燕殊死而复生从天而降,唬得人不知道他是人是鬼,王氏哪管他是人是鬼,迎上去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我的儿叫着大哭起来。

燕殊又是难过又是不自在,扶着王氏起来入座,正式给她行礼拜见。

钱多儿抹着泪喜道:“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奇事,三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母亲,我这就去准备宴席给三弟接风洗尘。”

燕殊回来的消息像插上翅膀传遍伯府,晚宴三房的人并族中旁支都到齐祝贺,席上王氏不停地给燕殊布菜,“殊儿你黑了也廋了,要多吃点才是。”

燕殊来者不拒,一一笑纳。

酒过三巡,王氏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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