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昊使眼色：“到底怎么回事？”
徐昊拳头紧握，十分憋屈，咬牙死不承认：“我没碰陆嘉葭，她撒谎。”
徐妈妈还要争辩，迟则安不耐烦地抬手：“行啦，我没空听你们母子俩编瞎话。两个解决方案，一是徐昊给阿迟、嘉葭道歉，我赔偿合理的医药费。二是我正式向法院起诉你们。”
“凭什么，我们又没怎么着他！”徐妈妈不服。徐昊自觉受辱，忿忿不平。
“据我所知，你先前当众哭嚎、歪曲事实，言论中使用‘小畜生’‘流氓混混’‘瘪犊子’‘不要脸’‘狗娘养的’‘书全读狗肚子里了’等对阿迟进行人身攻击。
我的助理正在外面联系二中师生，保留证据。中国法律保护未成年人名誉权，我当然可以维护自家孩子的合法权益。”
“……”
周子瑜用胳膊捣捣迟夏，小声嘀咕：“叔叔太帅啦！”
其他人也被迟则安的护崽行为震惊，他看起来完全不考虑息事宁人。
气氛凝滞间，校长走进办公室：“我在门外听得很清楚。二中不会包庇任何学生，但也容不下有道德污点的学生。徐昊家长，既然你执意纠缠，那就交给法院判决吧。”
徐妈妈慌了，她大半辈子跟土地打交道，听见“法院”就害怕，更怕儿子上不了学。
徐昊成绩好，将来有希望考上重点大学、光宗耀祖，她绝不允许这事出半点差池。
“昊昊啊，要不你就……”徐妈妈推推儿子的后背，焦急万分。
徐昊无力垂头，脸色灰败。
一个是坚决为孩子撑腰、有钱有势有谋略的别人家父亲，一个是只会撒泼胡闹、言行粗鄙的自家母亲……他真恨命运不公，什么好处都落到迟夏身上。
最终，徐昊敷衍地给迟夏、陆嘉葭低头道歉，语速快得听不清。
何峰批评他几句，又说了下调位的事。
徐昊听完径直出门走了，也不管他妈妈在身后追着不停呼唤。
迟则安加了何峰微信，转账两万：“老师，徐昊如果要报销医疗费，您帮忙转交吧。剩下的钱就当班费，阿迟给您和班级其他同学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使不得。”
“没事。您知道这钱对我来说不多，一点心意。我更希望阿迟能和同学们友好相处，别为这事伤了和气。”
“额，好吧。”
大人们寒暄几句，正要往外走，迟夏突然出声：“主任，您应该给陆嘉葭同学道歉。您不能随意给任何学生安‘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
“……”
迫于校长、迟则安的眼神压力，灭绝师太识趣地道歉：“不好意思，老师不该恶意揣测你。”
“没关系。”陆嘉葭低声应道。因为男生的护短，心口暖暖的。
迟则安和校长等人道别，临走前搂着儿子肩膀夸他做得好，又给迟夏发了大红包，让他请几个帮忙的朋友吃饭。
“对了，也给小姑娘买点零食，压压惊。”老迟同志意有所指地跟儿子念叨。
“……知道。”
本就心怀愧疚的陆嘉葭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叔叔，今天我给您添麻烦了，还耽误您工作时间，实在抱歉。”
“嗐，应该的，没事。”
应该的？陆嘉葭神情呆滞。
周子瑜、张琦喷笑，笑声引得保安从门卫室的窗户探出头，好奇地往这看。
“老迟，快走吧。赶紧去赚钱养家！”迟夏顶着父亲打趣的目光，耳垂滚烫。
“哈哈哈，臭小子。拜拜！”
6++
有好事者一直在教导处附近溜达，所以等陆嘉葭迟夏他们回到教室，打架事件的始末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没人理会搬桌椅调位的徐昊，男生们把迟夏团团围住。
“迟哥，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牛逼轰轰，帅呆啦！”
“我甘拜下风，你好好对我女神呐！”
“我看别再叫什么校草啦，阿迟以后就是咱二中的纯爱战神！”
“什么二中的，是班花的！”
“纯爱战神？哈哈哈哈好，好！”
“我也同意！”
“可以，可以！”
“迟哥，说说获奖感言？”
迟夏余光瞥见到处找地缝的小乌龟，睁眼说瞎话：“老何在后头呢，你们想去小黑屋喝茶？”
“擦，你不早说！”
“撤了，同志们，此地不宜久留！”
人群散开，陆嘉葭逃也似的奔向自己座位。
徐昊搬到最后排，她现在一人一桌，右边比前后位空出一大块。
梁远从后面搬了张空桌过来：“放这吧，不然太奇怪了，看着挺突兀。”
“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