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德性她是知道的,本想对方要是答应了,看在自家人的面子上,也不会让蓝玉干太多太重的活,而且只要人到这里,到时当然也少不得算她的一份功劳,但如今,这活都说开了,她家姑娘别说浇水,就是连地都没下过。
她干笑两声:“那可舍不得,这活就得是男人才干得了。”
“哎,对喽。”
两姐妹又说了会话,奚云花才提那篮子菜走了。
奚云梅朝奚苗苗挤挤眼,这事还得是她来拒绝比较合适。
把后院的鸡喂完,柳禾还没回来,奚苗苗想了想,在后院的菜地里又摘了一把葱和油麦菜,出门去。
“苗苗你去哪?”奚云梅在背后叫她。
“去柳禾家看看。”
说完就出了院子,奚云梅在背后嘀嘀咕咕,也没听清就走远了。
拐几个弯,在田埂上走十来分钟,再过河,就是柳禾家。
奚苗苗提着菜,一路上不少人纷纷朝她打招呼,热情的不像话。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果然,她特意放慢脚步,就听见后面的人在议论:“不知道哪里弄的种子,听说挣了大钱呢。那菜一车一车往城里送,挣的钱都可以盖个大楼了,连猪肉都是天天吃不完。”
奚苗苗:“.....”这谣言的能力丝毫不比现代网络差。
她很想转过头对他们说,不信谣不传谣!
柳禾家在河对面的巷子里,七弯八拐才到了他家院门口。
刚走近想开口喊人,就听闻屋里传来吴秀芳的吼声:“我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柳禾的声音传来:“我也说了,我不会和离!”
奚苗苗:“!”
这是她能听的吗?这来的可真是凑巧,一时间不知道是转身走还是顺从好奇心留下来听完后续,总觉得她身为另一个当事人,有知情权,但偷听人讲话又不太好。
吴秀芳看着面前高大儿子,说话越发激动,脸上的皱纹跟着抽动起来:“娘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柳禾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当初是您点头答应,现在又是你让我和离,你把我当什么?”
吴秀芳一时语塞,说到这个事情,自己总是亏欠他的,于是声音不知觉小了点:“当初,当时是没有办法,你妹妹她还小....”
柳禾继续道:“那奚家凑了钱给你治了病,走投无路的时候救了我们,现在咱们用他们的钱熬过来了,却要过和拆桥,没有这样的事情。”
“你现在还替她们说上话了?”吴秀芳义愤填膺,“那算救吗?她们顶多是乘人之危,而且你三番两次带着伤回来,娘不心疼吗?你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每次看见你一身鞭痕回来,我心里就后悔,要是知道那奚家姑娘如此歹毒,我就是死了,也绝不答应让你上门。”
吴秀芳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始激动起来。
柳禾:“现在说这些有何意义?”
说别人乘人之危,自己若没有危,别人哪来可乘之机。
而且,别人出手相救,要不要接受的是你自己。
“怎么没意义?左右你与她还没有夫妻之实,你跟她和离了,再入赘薛家,薛家说了他们愿意出比当初奚家三倍的聘礼来娶你,薛家不比奚家富奢的多?以后你也再不用遭那挨打的罪了,你有什么不愿的。”
奚苗苗眼睫一跳,这吴秀芳居然连她们还没同过房的事情都知道了?从哪听到的?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只听那头又有话传来。
柳禾自嘲一笑:“说到底,你还是看中别人给的钱,你有哪怕一次站在我的角度为了我考虑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娘不是为了你好?为了你以后过好日子?你城里的姨娘花了大心思,好不容易说通的关系认识的薛家,就为了能给你未来谋个好去处,你长的这般俊俏,配那奚家姑娘实属委屈你了,你明天去城里让人见一面,这事就成了。”
这就是所谓的好日子?不过是花钱买来供人玩乐的物品罢了。
柳禾的声音越发冷清,如冬日的寒霜般一直凉到心里:“我说最后一次,我不会去!”
“你!你存心气死我才甘心是吗?”
柳禾:“奚家的钱花了,现在又要和离,人财两失,你当人家傻的吗?”
吴秀芳抹了下盘着的头发,下巴一抬道:“把钱还给她们就是了。”
柳禾:“.....”
奚苗苗:“!!”
柳小豆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朝她喊:“嫂嫂,你来啦!”
这一嗓子下去,屋里争吵不休的两人顿时都噤了声。
柳禾皱了下眉,看了吴秀芳一眼,转身走了出来。
奚苗苗站在院子里,提着篮子的手捏紧,有点尴尬地朝他干笑:“我见你这许久没回来,就想